皇帝见她如此,动起接神爱回来的念头,但燕燕断然拒绝,她见神爱这些日子虽常常动气,但身体却再未复发哮喘,心中已默默认定了女儿最终的归宿。
一夜,皇帝忙于政务,夜半方通知了淑妃早些休息,燕燕等他许久,而今落寞地点了点头,却又翻来覆去总睡不着觉。夜深人静之时,她让乌兰睡在自己身边,将心中的委屈娓娓道来。
“神爱如今有了好转,我很开心,只是见她日日想着父皇母妃,我又心疼得紧,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够习惯没有父母的生活;可她还那么小,父母就不在身边,没有一个知暖知热的人守着……”
“世人常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于公主、于娘娘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为何这后宫之中唯有我要承受这母女生离之苦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曾死别,我就该万分庆幸?我自诩一生从未杀人放火,为何上天连这天伦之乐都不肯给予我呢……”
“萨满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数,这是在前世已经定下了的,与今世无关、无法改变,除非……”
“除非什么?”燕燕一怔,轻声问道。
乌兰沉默了半晌,似是在犹豫什么,半晌后方弱弱呢喃道,“没什么……”
“到底是什么?”
这支支吾吾的回答反倒勾起了燕燕的好奇心,她起身坐立于床上,转头侧身看向一旁的乌兰。她要求个答案。
乌兰见推脱不过,只好也直起了身子,却低头不敢直视那人追问中琥珀色的明眸,支吾其词低声道,“若奴婢说了,娘娘可不要告诉其他人。”
“你说吧,我答应你就是了。”燕燕见她说的如此神秘,心下更加按捺不住。
“是这样……”乌兰压低了嗓音,保证只有她们两个能够听到,“奴婢幼时整理萨满典籍时曾在书中看到,我萨满教中有一项秘术,名为血咒,能强行改变人世既定的命运、甚至传言有能让人起死复生之效,所谓是‘生者可以死,死者亦可生也’。”
“当真?”燕燕满脸的诧异与震惊,“那神爱的病……”
乌兰肯定地点了点头,“若秘术成功,公主就能同常人一样生活,不必入那道观做个道姑了,也不用同娘娘母女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