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大相国寺内,庄严肃穆,盛况空前。
大殿笼罩在檀香氤氲之中,黄绸幔帐随风轻扬,皇后与嫔妃们被数百名僧侣所围绕,主持诵经的喃喃声飘荡在低压的空气中,不绝如缕。
祈福大典过后,已然到了正午,帝后与众嫔妃各自休憩于精舍。午膳过后,丽昭仪因着身孕疲乏,本欲小憩片刻,躺在窗边小榻上,倚着脑袋,神思困倦。
乌兰半蹲,为她捶着酸软的小腿,心中寻思着该如何开口,恰在此时,婢女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燕燕本挥了挥手示意退下,但转念又好奇佛寺里的茶究竟与外头的有何不同,便睁眼起身,端起茶水抿了抿。
饮罢,她不禁蹙起了眉,“这茶怎么这般苦?”
婢女答,“许是娘娘怀着身孕,喝不惯这茶水的味道吧,奴婢这就端下去,将茶换成咱们宫里的。”
“等等,”燕燕轻轻叹道,“不必了,醒醒神也是好的,你退下罢。”
“是。”
待宫女走后,她仍旧倚在软枕上,乌兰见状问道,“不知娘娘在想什么?”
“本宫在想,这大相国寺还真是华丽壮大,足足绵延了两个山头,也还是它的地盘。若是我萨满有朝一日也能有此宏伟经阁,那便好了。”
“娘娘虔诚,有朝一日会得偿所愿的,”乌兰道,“也苦了娘娘身怀六甲,还坚持要随陛下来为民为国祈福,纵然娘娘不信佛法,相信佛祖也会被娘娘的诚心所打动。”
燕燕淡淡品着苦茶,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我虽不信,但只要陛下高兴,我就愿意陪着他,多一个人、多尽一份心也是好的。”
“那不知娘娘午后有何打算?如今品了这茶,下午怕是难以入睡了。如今春日和煦,娘娘寻人说会儿话也是好的。”
“不,我才不想和她们说话呢,自讨没趣罢了,”燕燕嘟嘴,转念一想道,“陛下午后有何安排?”
“这……些许也是歇息吧?”乌兰先是推测,随即又奉承道,“但只要娘娘想,陛下哪有不陪着娘娘的道理呢?”
燕燕含羞傲然道,“这个自是。只是若单单寻他讲话解闷,也没得个新意,必得寻个理由才好。”
春风吹拂,窗外桃花飞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