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玉殒。
一时间,谢姝她竟不知道是喜是悲。
谢姝总是在想,如果自己当时选择了帮助阿鸢,她的结局,会不会和如今有所不同。
更可恨的是,她当日拒绝不仅是因为对皇后的仇视,更是不愿阿鸢离开,独留自己一人数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这如冰窖般的冷宫。她不甘,她想要拉她下水。
而如今,从前二人对床夜语的真情都变成了如烟往事,而那些不甘都变成了恨,她对自己的恨。
当年那个灵动洒脱的少女,终究是成了这深宫的怨妇,成了世人口中的死鱼眼珠。
“罢了,罢了,”她苦笑两声,赶走了两个孩子,“你们都下去吧,要是想让母亲多活两年,日后就少些争执……”
二人弱弱地点头答应了,行礼后退了出去,却一离开殿门,就又开始相互埋怨起来。
谢姝在屋内听着,愈发觉得生无可恋。
……
另一边,四皇子住处。廊下。
与旁人相比,齐泽与沈令宜的相处不像是母子,倒像是相差十一岁的姐弟一般,两个人面对彼此,话都少得出奇。
不过齐泽此刻却兴致盎然,许是因为今日上午作诗得父皇表扬、策论又合了父皇之意的缘故,夜晚他来向沈令宜请安,二人难得说了许多话。
“姨母,”没有闲杂人等时他总是这般称呼她,倒比“母亲”还显得亲切几分,“今日我看到帘后站了母后和翊娘娘她们几个,你可去了?”
沈令宜本不愿去凑这个热闹的,但怕被旁人烙下话柄,最终还是去了,她点点头,“我去了,就站在她们身后,也听到你被陛下夸赞了。”
“是吗……”齐泽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虽心智成熟,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而今假意谦虚道,“父皇不过是随便夸我几句,来衬托四姐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