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可诛。
如果自己同意了,那万一村民代表在调查组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个责任就得他汪兴国来扛。
如果自己不同意,那赵成良大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说他已经尽力了,是汪县长不允,到时候民怨沸腾起来,矛头还是会指向自己。
汪兴国越想越生气,怒而开口道:
“赵成良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省联合调查组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江峰县委县政府的首要任务,是确保调查组顺利进驻,是维护全县的社会稳定,你现在倒好,不想着怎么平息事态,劝退那些上访的村民,反而还要带着他们去见调查组?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你是想让我们江峰县在全省面前丢人现眼吗?”
冲着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压制住赵成良,让赵成良知难而退。
电话那头的赵成良,却只是静静的听着,等汪兴国一口气骂完了,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
“汪县长,您先消消气。我想请问一句,省里派调查组下来,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查清楚百草乡土的事件的真相吗?既然是来调查真相的,那怎么能不见一见事件的当事人,听一听他们的声音呢?如果连最基本的民情都不了解,那这个调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汪兴国被赵成良这番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涨得通红。
他猛的怒目圆睁,在路边当着一众县委常委的面冲着手机厉声喝道:
“赵成良,我告诉你,今天,我们江峰县委县政府的任务只有一个。”
“那就是——招待好省里来的调查组,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出任何乱子,至于百草乡那些村民的诉求,等调查组安顿下来之后,县里和乡里自然会按照程序,逐级听取汇报,轮不到你在这里自作主张,多生事端。”
一旁的何力,将汪兴国和赵成良的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却是暗自窃喜。
赵成良这一招,玩得实在是高明,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汪兴国。
而且,现在县里的主要常委都在这里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