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印”与金环严丝合缝地嵌合,拼成了一方完整的印信。
印纽蟠螭的双眼,此刻正泛出诡异的血光——那是孙权私库独有的朱砂标记。
帐外忽起狂风。
那株昨夜爆开血花的枯梅,此刻所有花瓣同时凋零。
落红覆满冻土,竟被无形的力量推挤排列,渐渐显露出八个被蚁群啃噬出的大字:
“金蝉已蜕,吴网空悬”
每一笔划的边缘,都爬满细小的红蚁——它们正疯狂啃食着花瓣残存的汁液,直至字迹彻底干涸成褐黑色的血痂。
落红拼出的“金蝉已蜕,吴网空悬”八字,正被晨露缓缓溶解。
晨霜未散,三万蜀军已肃立校场。
铁甲凝寒,刀戟如林,呼出的白雾在凛冽的空气中交织成网。
司马懿立于将台,素袍外罩着先帝刘备赐的旧氅,衣角在朔风中翻卷如垂死之鹤的羽翼。
三具尸体高悬辕门——
假蒋斌的面皮已被剥去,露出黥着“解烦”二字的真容,喉间箭痕处钉着孙权的龙纹私印; 军医的腹腔被剖开,脏器间藏着的青瓷药瓶在晨光下泛着幽蓝毒光; 吴国细作的右腕被铁钩吊起,掌心烙着“事成杀之”的血字,墨迹未干。
“此乃孙权离间之计。”司马懿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锥凿冰。“老夫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他忽然撕开衣襟,枯瘦的胸膛上,那道泛着幽蓝毒痕的箭伤狰狞毕现——正是吴国“鸠羽泪“独有的腐蚀痕迹。
诸将肃然。
姜维的剑尖突然挑起军医的残破官服。
衣襟内里,赫然缝着半幅建业宫城布防图,朱砂标记的密道出口处,还沾着吕壹常用的龙涎香灰。
“末将请命!”老将赵云之子赵广突然出列,重剑劈碎案几,“当即刻伐吴,雪此大辱!”
司马懿却缓缓摇头,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符上“汉”字已被鲜血浸透:“伯约,三日后你带此符出祁山。”他咳嗽着将符按在姜维掌心,“至于东吴”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惊嘶。众人回首,只见那株枯梅的最后一片血花坠落,花蕊中竟蜷着一只奄奄一息的信鸽。它爪上的金环内侧,刻着与孙权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