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你该走了。”
“……我当然没有!”
温荣被推了几下,却依旧抽搐着脸皮,从牙缝间挤出咬牙切齿却掷地有声的保证。
他被拷在身前的手微微发抖。
而这一段小插曲也像石子投入水波,让原本噤若寒蝉的客人们终于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到底什么魔幻现实?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温荣真的杀了池弯刀?温璨的车祸也是他搞的?”
“……我不能相信,但如果是真的——完全就是恐怖片。”
“……但我看温荣的表现,实在是有点异常。”
“他慌了,所以肯定是真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畜牲披了人皮!”
“他怎么敢演得这么深情的?不怕池弯刀半夜来站他床头吗?”
“豪门肮脏起来也不比娱乐圈差。”
“池弯刀太惨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
“如果是真的那今晚他的表演简直可以载入史册了,脸皮厚得堪比宇宙。”
“这老不死的东西……”
“真贱啊……”
……
细碎的说话声交织成蛛网,轻轻柔柔却细细密密地网住了空气。
温荣走在其中,只觉得手腕被拷,身体也跟着被一层一层束缚起来。
羞耻排山倒海般涌来,心跳越来越快,却和先前满怀高傲与期望的激动完全相反。
他恨不得自己聋了瞎了,恨不得自己变成石头变成空气,恨不得钻进地缝钻进酒杯里。
他恨不得立即去死,恨不得从未出生过,也不想被这些可怕的眼睛盯着,也不想听到这些可怕满是鄙夷的低语。
咚咚咚——
咚咚咚——
是他的心脏在敲动胸膛。
那声音混在人群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中,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立体环绕般响彻他的耳膜,让他变得越来越渺小越来越卑微,不得不缩手缩脚,耸起肩膀低下脑袋,呼吸渐渐困难,眼神也颤抖游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