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立刻开口谈正事。
夜色像一层幕,替他们包住了些许疲惫。
良久,林媛才将手中的茶盏轻放回桌面,指尖顺着桌面抹过那封已摊开的牛皮信封,动作不急,像是抚过一页旧事。
“是老鬼供出来的?”她终于问道,声音低柔。
李二宝点头,将茶盏推了过去:“刚烫过。”
林媛接过,再饮一口,眉眼间略带一丝沉思:“看你今晚的神色,我大概猜到了几分。”
李二宝将那几页纸递过去,没有多说。
林媛没立刻翻,而是指腹轻抚封皮的压纹,像是在感受纸张的温度:“你信了吗?”
“信了。”李二宝语气平淡,“阿彪试过他,嘴敲开的,内容也能对上。”
林媛轻轻展开那几张纸,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编号、备注与时间交付点上,眸色逐渐沉下来。
“这些……不是普通的走私账。”她慢慢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几乎察觉不到的寒意。
“我一开始以为,是黑樱会那边的延伸线。”李二宝低声说,“但老鬼咬死了,没关系。”
“确实不一样。”林媛手指在某一行编号处停顿,慢慢抬起头,“这些人不是‘货’,是被处理成工具的人。”
李二宝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林媛靠在椅背,缓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点情绪,眼神却比先前更清醒:
“你知道,在有些圈子里,他们需要一个‘安全人’——身份干净,可控,能消失。”
“这些人,就像‘容器’,能被临时装入某个存在。”
她停顿了一下,换了种说法,“比如某个基金的实际操盘人在境外出了事,不能暴露,那就需要一个‘功能人’来顶上临时身份,在国内签署一切法律文书,甚至出席部分会议。”
“再比如某起针对要人的绑架案,真正动手的那个人,身份需要彻底抹除,那么这个功能人,就被成那个人,从源头替代。”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冰冷:“也有的,被送去境外,做人体测试,做定向药效筛查、行为干预实验,甚至冷冻。”
“他们不会留下姓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