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爷爷就去做了手术。”徐鹤白声音平静地叙述,“不能根治,但有一些效果。”
温迎对自己投资过的项目有印象,但让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去承担手术的风险,还回到企业上班,她不禁心生惭愧,觉得自己简直是天底下最不孝的人。
“爷爷现在搬回了老宅,只是偶尔住在疗养院。”徐鹤白垂下眼睫,问,“你想去探望他的话,等吃完午饭,我陪你一起过去,可以吗?”
温迎不知道自己该说“可以”还是“不可以”,想见到家人,又因为那句话而耿耿于怀。
而且,她毕竟是死去一次的人,重新出现在爷爷面前,会吓到他吧。
“……我不知道。”温迎说着,抬起头,“我还没想好。”
她心绪混乱地看向徐鹤白,后者唇畔笑意未变,与她对视。
温迎恍然想起,徐鹤白也是目睹她离开,又亲自接她回来的人。
可他却心照不宣般的,什么都没有问,只将掌心覆在她的后颈,似有若无地抚摸:“没关系,等你想好了也不迟。”
温迎轻轻嗯了一声,放空思绪窝在他怀里,又换了话题和他聊下去。
徐鹤白说话永远是不紧不慢的,嗓音和煦轻缓,温迎感觉自己好像被催眠一般,长途跋涉的疲惫再次涌上来。
闭上眼睛之前,似乎看见一只手探过来,摘走了她颈间的蝴蝶项链。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倒是没再做什么噩梦。
醒过来的时候,窗帘被拉开一层,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
她低头,那串项链又被挂回她的颈间,好像临睡前看见的场景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