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拿文具袋拍了下温迎,“定的饭店都过号了。”
“那重新定一个。”温迎拿出手机,“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
夏引把胳膊搭在她脖子上,带着她走:“哟,长大了嘛。”
“长大了嘛。”温迎重复,回头看了一眼,被鲜花埋没的人变成了梁牧栖。
她朝他一笑,梁牧栖也看向她,虽然下半张脸被挡住,但温迎知道,此刻他也扬起了唇角,在层层叠叠的馨香花瓣底下,露出那颗浅浅的酒窝。
这顿饭一直吃到八点,夜幕降临,他们又转场去唱歌。
点歌机上收录了飞鸟纪事的好几首歌,温迎拿出开演唱会的气势,尤其把《格子间的鸟》唱了很多遍,第二天早上起床,嗓子不幸哑掉了。
从日复一日的校园中脱离,品尝到一两天自由的滋味,温迎又开始跟着飞鸟纪事去参加各种音乐节和演唱会。
家属也同样忙碌,有时候音乐节不怎么紧张,梁牧栖也会和他们一起过去,但不是每一场都能陪在温迎身边。
每当家属无法陪同的时候,主唱的手上就会多出一枚创可贴,有时候在食指,有时在无名指。
有的时候不在手上,而换成了其他隐蔽的地方,因为主唱觉得戴创可贴弹吉他好像有些不方便。
那把几百块钱的合板吉他在高考前就坏掉了,梁牧栖给温迎买了新的吉他,附带一枚拨片,月光的颜色温润如水,温迎不知道他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每一次站在舞台上,她左手戴珍珠手链,右手用拨片去拨动琴弦,台下欢呼声迭起,人山人海中,灯光忽明忽灭。
她始终觉得,梁牧栖就在自己身边。
……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温迎和梁牧栖去给梁芸扫了墓。
梁牧栖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他擦拭墓碑上的灰尘,温迎坐在旁边和照片上的人闲聊,没有主题,什么零碎的小事情都拿出来讲,连早恋都敢说。
相片上的女人眉目温柔,安静地看向他们,温迎又想起冲动去找梁牧栖的那天,她路过病房,却因为不敢打扰,而错过最后一次对话的机会。
但此刻,也能够听到吧。
梁芸阿姨,应该也会喜欢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