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睹了。
不想变成湿淋淋的落水狗下楼,他照例拿起帽子,但还没有戴上,手中一滑,帽子险些从天台上掉下去。
险些,的确是险些。千钧一发之际,帽子被梁牧栖抓住,拯救回来。
还好没有掉下去,梁牧栖并不希望自己即将为新帽子付出一笔钱,尽管金额很渺小。
他觉得自己应该庆幸,但出乎意料的,内心却很平静。
梁牧栖转过身去,准备下楼,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那身影有些蹑手蹑脚,悄无声息不知挪动了多久。
此刻见到他转身,女孩抬起的一只手放下来,有点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啊……”
梁牧栖戴上帽子,疑惑地蹙眉,女孩接着道:“不要想不开,生活很美好。”
蹙起的眉头又松开,不记得眼前人的脸,但他听出了她的声音。
梁牧栖语气淡然:“你误会了,我没有跳楼自杀的打算。”
天台的栏杆有些摇摇欲坠,但实际上只是看着吓人,内里还有一道坚固的墙。
“……”对方沉默了一下,“别的打算也不行啊。”
梁牧栖看了她一眼,她还维持着震惊的表情,睁大的双眼让他联想到小学时跟随同伴回家,在十字街口的那间摊铺见到的金鱼。
金鱼被装在玻璃鱼缸,游来游去,橘红色的尾巴不停摇曳,充满了生命力。
小学时的梁牧栖想养一条金鱼,但是梁芸不喜欢活着的鱼类,于是他只能隔三差五地去看。
直到老板不耐烦地说:“金鱼被卖掉了。”
新的黑白相间的小鱼,被放到小金鱼待过的鱼缸里,梁牧栖失去同伴,也失去从来没有得到过的金鱼。
眼前,女孩的手机突然响起,手机那端的人似乎在催促她下楼。
女孩接起电话,看向他:“我马上就过去……不过你们在只能吃流食的病人面前吃东西,汪梓铭不会恨你们吗?”
梁牧栖产生一种直觉,如果他不离开,女孩也不会放心地走,于是他先一步,与她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什么?也给我点了吗,好的我马上到……汪梓铭?让他也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