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 12月 27日
粤北地区。
此时已是冬季,山区气温骤降到了 10c以下,清晨和夜间气温常可低至 5c,山区温度更低,甚至可能跌破冰点,出现霜冻、结冰现象。
粤北的寒风在肆虐,山间的雾气寒冷刺骨,如细针般扎在脸上。
国民 12集团军的残部蜷缩在翁源至从化的临时防线,潮湿发霉的帐篷在风中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掀翻。
士兵们裹着单薄且沾满泥污的军装,有的正用冻得发紫的手,笨拙地修补着磨破的布鞋,有的则围着即将熄灭的篝火,试图从那仅剩的余温中汲取一丝暖意。
他们沮丧失意,毫无斗志。
几个新兵缩成一团,牙齿打着寒颤,小声抱怨着:“这仗还没打就跑,现在又要在这活受罪。”
老兵们沉默不语,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他们的脸上写满疲惫与绝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非战之罪。
就是目前这个局面的可笑写照。
日军登陆大亚湾后不过是派出一支先头部队试探性进攻,广州那边各部却全部都跑了。
这对12集团军上下来说,都是耻辱。
连带粤北地区的官员,对他们也不报以期待。
指挥部里,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余军长盯着墙上斑驳的作战地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地图上广州的位置,不知此时的他,是否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
隔壁的参谋室内,电报机发出刺耳的“滴滴”声,不断传来前线告急的消息:日军的坦克正在花县附近横冲直撞,12集团军临时构筑的简易工事在其炮火下不堪一击;清远防线出现多处缺口,士兵们因缺乏有效指挥,正陷入混乱的抵抗。
参谋们垂头丧气地汇报着战情,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焦虑,整个指挥部被压抑和绝望的气氛所笼罩。
训练场成了摆设。几个军官有气无力地喊着口令,士兵们步伐凌乱,持枪的姿势软绵绵的,毫无战斗力可言。
那些所谓的战术演练,不过是士兵们在泥泞的地面上机械地移动,射击训练时,枪声稀稀拉拉,命中率低得可怜。
那些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