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都指向了一种老年病。
未及小丫头心生叹息,奶奶屋里屋外忙差不多了,就满口嫌弃地嚷着说爷爷怕是要老年痴呆了:
“这老家伙现在真是越来越傻了,老糊涂啦。
有天中午睡醒,突然就问我老疙瘩周末回不回来。
我说这还没过年呢、好几千里地来回瞎跑啥!
这傻老头儿就傻问:
说从城里头到咱堡子不才一百里地么?坐火车也就半小时,还说要骑三蹦子去车站接去。
我一捋才明白,敢情这老头子一觉醒来,是以为老疙瘩还上大学呐~!
我就说他,说你睡懵了吧?孩子都跑燕城上班快三年啦!你这也就是没睡多大一会儿,要是睡到天黑才醒,不得把咱老疙瘩整回幼儿园去啊?!”
“呵哈哈~”
众人哈哈一乐,纷纷说些——
‘咱爸身体好,都这岁数了,偶尔犯糊涂正常’之类的话。
大伯玩笑着附和:“可不么,别说咱爸都九十了偶尔犯个糊涂,我七十来岁人都总忘事儿呐!”
大伯母是大伯从插队的生产队带回来的,本也是个苦命人,但受教育程度较低,从来说话都没个把门儿的。
听闻此,她作为铁路职工的老伴儿,就说大伯脑子退化这么早,是年轻时当司炉呛的——
“那时候开蒸汽儿,你们这帮火车司机成天往里添煤,不光乌烟瘴气,还得一路闻着煤烟味儿,那叫啥氧化碳是不是?哪个都中毒不轻,不光熏得大脑缺氧,就说你们机务段退下来的,有多少得肺癌死的吧!”
“欸大嫂,大过年的什么癌啊死的,快别瞎说了……来,小窦,快尝尝你奶自己晾的柿饼子……”
随着能干的二伯母组织张罗放桌子开饭,关于爷爷老糊涂的话题则暂告一段落。
司恋心想,不行,她回头得跟四哥说一声,带爷爷去检查一下。
即便是这自然规律不可逆,也希望能被放慢一些速度……
-
家里没有饭馆儿那种大圆桌,逢年过节聚餐吃饭向来都是分成男的、女的、小孩儿各三桌。
司恋虽说参加工作好几年了,可也一直是坐小孩儿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