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启动,她就开始流泪了,“是不是我爸已经走了?”
洞察力,微表情学始终是她的专业,电话里可能瞒得住,当着面怎么可能瞒得过呢?
“你还没习惯在我面前撒谎!你不直说,就是不想骗我是不是?”
我想要搂住她,她却推开了,“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走的?走得痛苦吗?”
我叹了口气,“在手术台上走的,麻醉没过,不痛苦”
她的肩膀开始急剧的抽搐,旁边的白人护士赶紧招呼着前座的医生,下一秒,左冬薇软绵绵的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真的很讨厌医院,更讨厌医院手术室外的等待。
每一秒都是极致的煎熬
手术室外的走廊狭长而冷寂,惨白的顶灯在磨砂灯罩下泛着青灰的光,将墙壁照得如同覆了一层薄霜。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金属器械的寒意,让每一个在这里等待的人都局促不安
我真的很不适应,很不适应山水田园,阳光沙滩,突然坠入这复杂的焦灼与冰冷里,抑制不住的烦躁
只有在楼梯间里抽烟,好在知道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么煎熬下去,左冬薇还能承受得住吗?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啊
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着抽得我嘴里没味,脑子晕眩,也想不到可以缓解的好办法
因为一向情绪稳定的左冬薇,本身就有自己的固有思维。加上晚孕期综合症,除了她自己,谁也无法帮助她走出来
更没有办法帮她扛过去,动辄对我都发火,已经足够说明问题的严重性这很棘手
陶哥推开门,“手术完了,差点早产万幸”
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如果这是个针对我的阴谋,我真的会杀了它
看着左冬薇躺在推车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我的心猛地一激灵,疼得我不由得弯下腰,陶哥赶紧扶住我,在旁边的排椅上坐下
缓了好一阵子,我才觉得好过了些,才迈着缓慢的脚步,来到了左冬薇的病房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所有的道理都已经说过,可她有她的道理!
夫妻之间,最怕各执己见,谁也不退!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我怎么让步都是应该的。
唯独让我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