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将不国!此例,断不可开!”
苏萨的脸色已由急切转为灰败,他明白,最核心的诉求已被彻底堵死,不留一丝缝隙。
而皮莱资心中却知道,这才刚开始,那会那么容易就能说服这个外交大臣的?这个帝国的掌控着是皇帝,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外交仪态,声音干涩地问:“那么……尚书老爷,关于通商互市之细节……”
何孟春神色稍缓便道:“通商之事,自有章程。贵国商船,可循例至广东市舶司报备,按货物种类、多寡,缴纳课税,依律贸易。至于贡期、船数、人数,须遵我天朝定制,五年一贡,船不过三,人不过百。具体细则,礼部主客清吏司自会与尔等详议。”
皮莱资、苏萨、桑托斯闻言心中又是一沉:太强硬了。
“五年……一贡?”苏萨喃喃重复,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失落。这与他们所期望的自由、频繁贸易相差何止万里!他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黯淡下去,颓然地靠回椅背。桑托斯教士闭上双眼。
皮莱资心中更是恼怒,自己委曲求全在中国待的这几年算什么?不过心中更是恼怒的是苏萨破坏了自己精心布置的铺垫,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何孟春将堂下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苏萨的失魂落魄,桑托斯的无奈,皮莱资懊恼,都印证着他心中判断:佛郎机所求,核心在于据地,通商不过是幌子。如今据地之求被断然拒绝,其通商热情也便如热火浇了一盆凉水。他不再多言,端起茶盏。侍立一旁的礼部堂官立刻会意,朗声道:“部堂示下:今日所议,贵使当谨记于心。通商细则,改日由主客司与尔等详谈。天色不早,我等还有旁事,贵使可暂回馆舍歇息。”
逐客之意,已明。
苏萨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但触及何孟春那平静无波却深不可测的目光,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最终只是深深地、带着无尽苦涩与无力地作了一揖:“谢……尚书老爷……赐教。我等……告退。”声音干涩沙哑。桑托斯教士也颤巍巍地行礼,口中低诵着祈祷词。皮莱资也缓慢起身,跟着二人退了出去。
沉重的堂门被仆役从外面缓缓推开,一股凛冽刺骨的寒气裹挟着细碎的雪花,猛地倒灌进来,瞬间冲淡了室内的暖意。门外,是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