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小名了。如今做了父亲,也觉着合心意便好。
正在这时,有太监道:“启娘娘,刚夏助贡上些个物件儿。奴婢收了,这是礼单。”
皇后却不接,摆摆手道:“原是自家人,何须他来做甚不成。”
“也是心意,收了吧。”说着朱厚照调整下坐姿,“说起他来,先前我原是违了你的心意,着他入宫做了侍卫。后首他办差得力,便升做了领班。他本是锦衣卫世袭指挥使,领着正三品的俸禄,如今做了领班,又多支一份钱粮。我预备着他做都督同知,再封个伯爵,不日便有旨意。”
皇后闻言连忙阻止道:“爷既有这番心意,妾身已是足了。外朝多少人觑着他们弟兄,爷身上还有诸多事体要办,何须此时节招惹他们?眼瞅着到年根底下了,且自安稳些罢。”
“你常道要安稳,可这‘安稳’二字,从来非是靠一味忍让得来的不成?”朱厚照拇指摩挲着皇后手背上的纹路,仿佛在细数这些年她为后宫操持的辛劳,“夏助在宫里当差,那是实心任事!出警入跸的勾当,操练军士的差使,风里来雨里去,肩上的担儿,可不比外任的守令轻些儿。” 他声音渐低,眼底泛起冷光,“咱这紫禁城看似是皇帝的居处,可哪有甚秘密可言?这几年可不是他费心操持?不然我岂得睡个安稳觉不成?”
皇后见皇帝说出了真心话,心中也是一惊,便宽慰道:“不曾似爷想的恁般糟罢了。”
“只是也未如你道的恁般好。”朱厚照见皇后如此体谅自己心中更是一暖,于是道:“原也待与夏臣个爵位,争奈他被我革爵未久,且才随张宗说办差,恐他又生出自大的心性来,且容后再议。夏助既有功劳,又是咱孩儿的舅父,你高年产子,本就非易事,这份功劳赏赉足矣。我曾问过阁臣,都道无甚异议,你自宽心。”
皇后在三十四岁产子,这个时代算是高龄孕妇了,那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朱厚照这话说的实话。内阁初闻皇帝的要求时,也都认为很合理,压根就没劝阻。反而都认为皇帝做的很对。
皇后笑道:“妾也算遂了心意,很知足了。”
朱厚照望着皇后的鬓角,想起她生产时的场景,心中又是一阵酸软。案上鎏金香炉飘起袅袅青烟,在冬日的暖阁里织成朦胧的网,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