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
朱厚照算见识了,哪里有什么忠心的奴婢呦,或者说这田春的确办事可以,竟然让夏言无所顾忌的牵涉进来。
“你起来吧,”朱厚照再次无奈道,“没说你什么,你跪什么?王官什么时候回京?”
田春便道:“回万岁爷的话,估计再有个两日就到了,毕竟是大事,他也不会耽搁。”
就在这时,朱厚照不经意瞥见了一封奏本,正是刑科给事中解一贯弹劾锦衣卫百户李镗,请穷治所馈遗之人。心中暗道:“这估计是最好的结局了。”但是心中仍有不忍。
张大顺和田春瞧着朱厚照盯着奏本若有所思,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片刻后朱厚照便道:“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
于是田春便谢恩告退。
不一会儿,侍卫来报,说郭勋求见。
朱厚照便道:“传。”
待郭勋进了暖阁行完礼,朱厚照便问道:“什么事?”
郭勋便道:“启奏陛下,锦衣卫来报,广东按察使张祜、副使孙懋触犯了访事校尉,那边来信依律将二人逮捕。”
朱厚照闻言便道:“如何犯事?”
郭勋便答道:“照例锦衣卫校尉便服查访,不知为何被人告了,二人不分青红皂白便锁拿校尉,后来是其他人前往按察使司,才将人救出,便将二人逮捕。”
朱厚照闻言便道:“他们二人分管刑名如何不知朝廷律法?我问你,你且仔细回答,一,锦衣卫便服行事,如何被他人得知?二张祜、孙懋将校尉捉拿时,校尉可曾亮明身份?三为何不见巡抚衙门和张嵿来报?反而是锦衣卫事先知晓?”
郭勋闻言便道:“臣下去问清楚再来上疏,好教陛下详知。”
朱厚照便道:“郭勋,你身为锦衣卫堂上官,掌管锦衣卫,这几年办差还算得力,怎么这事儿上犯了糊涂?你回去仔细查清楚再来上报。”
郭勋被朱厚照三问逼得冷汗涔涔,退出暖阁时只觉两腿发虚,仿佛踩在云端里。暖风吹过丹墀,卷得檐角铜铃碎响,他扶着汉白玉栏杆定了定神,忽见日光下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与阶下松柏的影子交缠在一起,竟似乱麻一般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