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凝神注视了我两秒,仿佛不相信自己听闻的一切。
“动作快点,时间一长我说不定真的会怕。”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敢低头去看我的左手,紧张让我的下颌不住地哆嗦起来。
怎么可能不怕。
我记得太清楚了,断掉一只手会有多痛。
伤口会先突然一亮,麻木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剧烈疼痛,不断加深,痛到一种几乎要令人发狂的地步。
斯诺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只是举起酒杯:“敬你。”
“也敬你。”我费力地笑了笑,把装着烈酒的酒杯举到嘴边,大饮一口,这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
既不是为了庆祝,也不是出于欢乐。只不过是要让酒精暂时麻痹我的精神,避免痛觉过于强烈。
我的想法是,砍下寄存着灭绝的左手,让联盟军根据它的感应去寻找另一片灭绝碎块。至于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充当诱饵。
既然是曾经的任务目标,而且在小城行动中曾经近距离接触过王朝的复兴者,王朝肯定清楚我的长相。
他们知道我与灭绝绑定在一起,如果我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分派出去寻找灭绝的联盟军被干扰的可能性就会大为降低。
这一口酒喝下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酒量到底差到什么地步。
第一反应是,这东西真苦。
虽然说是饮料,但这东西根本不能解渴。它好像蒸干了我舌头上的一切水分,点着了我的喉咙。
真奇怪。
怎么有人能从这种鬼东西里感觉到快乐的。
一阵头晕目眩。
脸上感觉很热,想要呕吐。
于是,在我看到斯诺手中锯子亮起的寒光时,一时没有想到要害怕。
“萨图拉。”普罗里格拨通了萨图拉的电话,心里对她的结局已经有了定数。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收到了回应。
“嘿,亲爱的普罗哥。怎么啦?”他听到了萨图拉细弱无力的笑声。
“情况如何?”
“介于坏和极坏之间。发生什么了?”
“我们遇到了不太妙的情况。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就逃吧。”
“那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