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对眼睛刺激大。”
他边说边将书房窗户推开一道缝,让穿堂风轻轻掠过桌面。
随着时间流逝,龟裂的红漆逐渐变成絮状,颜色也从鲜亮的朱红褪成暗红。
王景行换了把更细的羊毫笔,笔尖蘸着脱漆剂,沿着红漆与釉面的接缝处游走,像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
当笔尖触碰到一处凸起的漆疙瘩时,絮状红漆突然整片翘起,露出底下釉面的缠枝纹,在日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宝光。
“成了!” 董建川忍不住低呼,却见王景行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
他从工具箱里取出放大镜,贴近釉面给董建川看:“老漆层下还有层更薄的胶膜,应该是用来加固红漆的。”
说着换了支医用注射器,抽取脱漆剂后将针头调至最小流速,在胶膜表面缓慢点触。
胶膜遇药后化作半透明的黏液,王景行立刻用镊子夹起浸了蒸馏水的脱脂棉,顺着釉面弧度轻轻滚动,将黏液和脱落的漆片一并吸附带走。
如此反复三次,瓷罐上的红漆已被清除干净。
将瓷罐放入清水中洗干净。
整器纹饰完整呈现,天马踏云而行,四蹄下祥云纹呈“壬”字形舒展。
四周环绕的缠枝莲以黄彩勾茎,绿彩填叶,叶片边缘竟用青花描出锯齿状,细微处见真章。
天马背部的鞍鞯,以紫彩打底,金彩勾勒花纹,虽历经岁月磨损,仍隐约可见当年的璀璨。
尤其是马眼,浓黑彩点出的瞳孔竟有“目光追人”的灵动感,这是现代化学颜料绝难模仿的。
王景行双手托住罐底缓缓翻转:“看底款。”
灯光下,一枚青花“天”字款清晰显现,笔法苍劲中带着几分秀雅。
董建川喉结滚动,半晌才憋出一句:“居然是成化斗彩天字罐,而且还是天马纹。”
“没错。”王景行说到:“成化斗彩天字罐。”
章雪晴问道:“天字罐很珍贵吗?”
王景行点头:“没错,历朝历代,能用天字落款的没有几个。”
“天字罐为成化首创,是成化御用之物,在成化斗彩中也是顶尖的瓷器,有天子罐之称。”
“据说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