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生堂内,药香与死亡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鱼彦博站在孙济的尸身旁,眉头紧锁。
仵作刚刚验完尸,“脖颈上的勒痕呈‘八’字形,舌骨断裂,这孙济是自缢身亡。”
“你确定?”他有些不愿相信。
这就意味着孙济的案子很快就能结束。
鱼彦博这辈子从没像今日这般期盼发生谋杀案。
收到刘绰的帖子他如蒙大赦,忙带着京兆府最好的仵作从令人窒息的王府别院逃了出来。
那里三司大大小小所有官员全都到场,连宫里都派了内官出来,早就已经插手不下了。
本以为可以办个别的案子,没想到还是自杀的。
然而,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样小的自杀案,为何能惊动县主?
“鱼主事,要是连自缢都瞧不明白,我这仵作也别干了!”面对业余人士的质疑,仵作不服气道,“今日拼尸体,我可是比刑部和大理寺的仵作都快!”
鱼彦博迈步在房里逛了几圈,对守在门口的学徒和账房问道,“孙济进屋后就没出来过?”
门外的人点头如捣蒜。
他又连珠炮一般问道:“他进去前说了什么?可曾让你们带话给他的家人?今日来的客人有没有特别奇怪的?”
众人纷纷看向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行礼道:“回官爷话,小人是师父的大弟子。师父每日都会午休半个时辰。今日也是照旧,到了时辰就回房休息了,没什么不同。来的都是看病的,没什么奇怪的人。若说怪事,师父午休前脸色看着不是很好,还问小人要了火折子。”
听了这话,鱼彦博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既是自杀,又没留下什么口头嘱托,但总该有遗书才对。
可房中却找不到遗书,难不成被他烧掉了?
也不对,他进屋前就要了火折子,显然是要烧了某样东西再自杀。
早知要烧又何必写?
他烧的到底是什么呢?
鱼彦博又将房中摆设扫描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了书案上的一尊笔冼上。
他拎着笔冼到门口,指着里头的灰烬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