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因为那梨木簪是我每日替他绾的;他的唇因着病咒,总归是失了两分血色,可向我轻抿时,自有一种似笑非笑在其中,我知他对旁人是不如此神情的……他说,我总觉他太疏离,而后再看我时便悄然携了两分笑意……”
似自喃的嗓音飘溢于空中,江晏栖听后,轻声着编织一场温柔梦境,“哥哥来寻阿姐时,带了一袖蓝楹——”
“他轻抱起阿姐的动作,是我未曾见过的缱绻……哥哥念着阿姐的最后一刻,亦是含着笑的。他说,岁岁年年,阿姐都要记得欢喜常在,他会在无声处为阿姐祈安——蓝楹花开日,与卿……再相识……”
听后,钟祈灵笑得开怀,笑得深藏的泪花都悄悄溅了出来。
她的笨蛋阿微啊……她嗅觉其实比他还差,只嗅得到她悄悄藏在他袖带中的玫瑰——她多清楚,昨日,没有别的玫瑰来过她身旁。
不过,到底自欺欺人也能让她再开怀一场。
……
再见钟祁灵的那日,恰是江晏栖来此的第七百三十一日——那是江晏栖第一次见到此处的霞光,绮丽之绝艳,云散而光湛。
纤凝沉浮,大雾四散,嶙峋树木被瑰绝霞彩压去了冬日枯败,葳蕤繁祉。
“丫头,你该离开了。”
钟祁灵慵懒地靠在蓝楹花树上,青衫纷落于蓝楹之上,她青丝之纤长,直交缠着树下玫瑰,也仅能交缠玫瑰——艳色霞彩落于她白皙如玉的面庞上,那双风华绝代的凤眸荡漾迤逦,江晏栖觉得……这是一幅美到窒息的画面。
只是,女子青衫之下的瘦骨嶙峋也的确教她窒息。
江晏栖站在树下,平静无波的柳叶眸直望着树上美人,两人一从容一平静,亘古的光阴也为此停留驻足。
良久,在女子慵懒的目光下,江晏栖觉得自己一向平静的音色有些颤抖,再看那霞彩四溢、慵懒风情的美人,她看到了她影子下的孤独,“阿姐……我的归宿是世俗,你的归宿呢?”
钟祁灵闻后,殷红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笑意,她的嗓音亦如初见时那般迷蒙低缓,肖似携手千年的大雾迷蒙葳蕤,她抬手抚上那刺透蓝楹的霞光,音色缱绻,“一梦岭的第一缕光啊——我将与玫瑰同葬。”
在故君生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