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缱绻亦越发微弱,似随时都会破灭于长空,“阿笑总说我日日携着蓝楹花瓣,身上也沁染过蓝楹花香……她未见到我最后一面,醒来该闹了……丫头袖中亦放些蓝花楹吧……如此,便当是我,再拥抱她一次了……”
江晏栖听后,心中竟涌起了不可抑制的萧瑟,她忽而想到同钟祁灵初见那日,于是江晏栖看向故君生温柔苍白的面庞,低声道:“哥哥可知,阿姐如何解释的她的名与字?——祁灵,怀笑,是怀君故笑,是祈愿她的神灵长盛且华。”
故君生闻言,唇畔忽带起一抹风华浅笑,好似黑暗中的谪仙在最后一刻重新拥抱了光,那笑带着向阳而生的希望,最后亦永远凝在了浅笑那刻,“多谢丫头——请告诉阿笑……岁岁年年,都要记得欢喜常在,我会在无声处为她祈安……”
“蓝楹花开日,与卿……再相识……”
而后是无尽的寂静,江晏栖看着寒玉棺上的男子,竟如雾般的消散在了满袖蓝楹溢出的淡香中。
江晏栖又一次感受到了灿烂碎于眼前的疼痛,久久的,她僵在原地,平静的面庞上终是滑落一滴泪珠。
或许吧,人的一生总要经历太多生死罹患,出了一梦岭,或许还有更残酷的离别在等待她。
回过神,怀中女子的呓语亦尽数湮灭于满怀玫瑰花香的夜晚。
到底夜色皎皎,却也仍照不亮世事无常。
……
第二日,钟祈灵醒来后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一向流转慵懒风情的凤眸中,仅余了冷漠——她不再弃了满身风度,只少了欢喜在身。
江晏栖看到蓝楹花下,一袭青白晕染的身影,斜插的两根碧玉簪勾挑着瑰丽风华,几缕墨染的青丝又悄悄融入云雾,还是那般风华绝代,只多了几分沉吟的寂静。
“丫头,他离开时,该也是皎然清浅的吧……”
说着,祈灵竟轻笑起来,眼前又浮现出了那谪仙似的人,“该是的……该是的……再疼痛的光阴,他也总能安然若素地抚去,曳清华之姿……”
“阿微的双眸,我是最喜欢的……沉淀着千百年的风华,绝惊六方,他眼角罅隙处,是有一颗及微的泪痣的……只我知道,也只我见过它的悬溺之姿;他的青丝其实比我还要柔软,只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