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激动到落泪的千汴,江晏栖倒也不觉诧异,这还主要是因为——她发现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药羹,尽管前堂中还留有了些米油、粗粮。
“阿姐为何每日都只做药羹呢?”这话,江晏栖是问过千汴的。
千汴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道:“君生哥哥必须每日用以灵药滋补体脉,那女人整日都将心思费在药草、药方上,也便无意再去做什么普通吃食了——其实,她自己也吃不将就,可她不能吃普通吃食。”
“为何呢?”
“她虽瞧着比君生哥哥好些,其实身子内部也是孱弱不堪的——再余的,我也不能再道了。”
忆完,江晏栖看着千汴,虽心中谜底不解,也只觉得三人神仙艳羡的世外生活下,其实藏了太多不得已,她遂放缓了音色,“慢些吃,你若喜欢,我可再做。”
“栖姐姐,有你真好!”千汴听得感动异常,进食的速度却不曾放缓。
江晏栖有些失笑,一顿吃食便让这小子改口了。
……
千汴看着不透缕光的微暗天幕,连叹了几口气,“唉,又是不见那臭女人的一天……”随即他又道:“栖姐姐,你推君生哥哥出来走走吧,我得去看看她。”
江晏栖是不知钟祁灵在忙什么的,不过每次她回来,却都是满身羸弱,也是应道:“好。”
“咚咚……”
故君生的房间是在一个两山罅隙口处,有些阴凉异常,江晏栖走到门口,只感觉门口扑面而来一阵寒气,随即听见里面的轻咳声,只敲了敲房门。
一道清浅而微弱的嗓音缓缓传来,似不久就会破灭于虚空,“是丫头吧,请稍等。”
江晏栖有些诧异,这是她十几天来第一次来,故君生却毫无意外的猜出了是她——这是一个思绪相当敏捷之人。
不时,江晏栖便见房门被轻轻推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仍是那般绝尘脱俗,将周遭花草都压成了庸艳之色。是远而望之,皎若华月升朝露;迫而察之,灼若昙雪湛绿波。
他那双桃花眸,真是初看感惊艳,乍看亦惊绝,不似顾听桉的深邃幽清,故君生的眸是望之惊绝的那种。
江晏栖上前两步站到轮椅之后。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