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战事权术,可她却仍放不下江青寒。
那是护了她八年的兄长,以命换她活下去的兄长,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顾听桉一向是一步三算,北暮方内乱,在此攻势下一定难以抵御大齐,那哥哥会出事吗?
直到权黛的手在江晏栖面前挥了挥,她才回神,笑着点了点头,她道:“小权黛在瑜州过得如何?”
闻言,权黛明眸亮了几分,可后面说着说着又黯淡了下来,“多亏了姐姐和君上,三哥待我很好,让我有所食,有所居,有所念——可是,姐姐,权黛有些不明白……当我随着三哥一步一步走过曾经挣扎求生之地时,再看那些曾在自己面前上演过的疾苦时,有了过去不曾有过的痛惜,这让我感到很心痛。”
江晏栖眸中划过几丝波澜,温暖的手心揉了揉权黛的青丝,她低眸笑着说,“这说明小权黛身上已照亮了光明,自也再看不得周遭黑暗。”
“姐姐,我遇到了一个少年,是他第一次让我见识了那种让人悲鸣的真正的人性,这种感觉,让我恐慌又痛惜。姐姐,天下大同又真的能抑制这种人心的霍乱吗?”权黛抬眸望着江晏栖,曾经桀骜的双眸此时满是信任与依赖,在她心中,姐姐自是无所不能的。
“盛世中会有刽子手,乱世中更出杀人犯,恶是消除不了的,但善能与之抗衡。”只是,抗争的路铺陈鲜血与白骨。江晏栖咽下心中这句有些泛苦的话,轻声问道:“权黛可愿意同我说说这位少年?”
权黛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明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她似轻快的讲述着,“那日,我在城墙上看着乌压压的难民涌入瑜州这块充满死气之地,那些从白城关被赶回来的难民犹如波澜壮阔的海浪,层层叠浪而来,只是他们没有海之绮丽,身上裹满了苦难的气息。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是他们所有人的标配。唯有人群中一个秀气的少年着着一身素净的蓝衣,眸若星辰,却跻身在一堆灰败之色中。他纤细的手指在人群中无力的推攘着,身段似乎柔若细柳,总是被推的倒在地上,后来人群淹没了他。
就在我以为他死在了人们的脚下时,两月之后,我扮着男装在一个花楼前再次见到了这个少年。这次,我看的很清楚,他的指甲染着豆蔻,面上还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