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淳熙坐在高楼中,望着连绵飞雪,远处火炉散着热气。她低头看了看指尖豆蔻,嘴角掀起冷笑,“大齐都这般挑衅了,他竟也不敢再动分毫,如此也配为一国之君?”
长离微微凝眸,站在下首道:“依臣看,大齐君上被人这般算计,仅是拿屈泽兰抵罪,自是不可能的。公主准备边防布局吧,恐怕东隐与大齐都会有动作了。”
上官淳熙突然道:“那大齐君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要北暮割让南境,大齐就愿联合北暮攻打东隐?这联盟的招数玩多了,上官淳熙都快分不清谁是友谁是敌了。
况且……这大齐君上当真将人当傻子玩吗?一旦割让领地,北暮国力只会锐减,适时大齐再出手攻打北暮岂非手到擒来?
长离想着顾听桉那深邃得不见波澜的桃花眸,那是长离除北枝月渡外,见到的第二双让人望而却步的双眼,遂他淡淡道:“北暮格局已被大齐君上拨弄成这般,且北暮如今又临东隐虎视,也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四国格局鼎恃,难以轻易打破,算是有利有弊。虽能维持明面和平,可一旦涌现称雄之人,四国便都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捏了捏鼻根,上官淳熙眉带倦色,看向外面,是花江寒烟冷香梅,青泥古道雪纷飞,“颐王和东隐陛下的态度实在太不明晰了,大齐君上亦城府极深……曾经是大齐被视作一块肥肉,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了。不过还好二弟同颐王做的交易尚存。”
长离摇了摇头,道:“大齐未被攻下,长乐乡那批金矿也无所得,此事中,颐王未捞到半分好处,公主觉得颐王同王上交易是为何?”
长离眸中闪过几丝冷光,“师以夷技以制夷,颐王既搅得北暮暗里风起云涌,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好了。毕竟如今东隐陛下同颐王之间,有了那批药草作导火线,已快要维持不了面上平静了。”
上官淳熙闻言,忽就笑了,手轻轻抚过长离的面庞,“还是长离有办法。”
“不过长离将温瑜接来是何意?”上官淳熙挑了挑眉,“莫不是还放不下过往?”
长离柳叶眸深处闪过痛色,却是平静道:“她是长离之母,亦同样是北暮之人,长离不想子欲孝而亲不待,望公主全长离此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