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庭中种棵桃树吧。”
顾听桉知道,江悬曾在上京为太史时,为温瑜种下了一片桃林,可惜两人离开上京前往边陲时,那一片桃林便被烧成了灰烬。
他的先生……心中又哪里对“母亲”一词无半分向往呢?
顾听桉伸手将江晏栖微凉的手握住,眉眼带笑,“种桃齐蛾眉,夫人想的极是。”
“小乐子!”
远侯在门外的小乐子一听,连应道:“君上有何吩咐?”
“去挑一颗雪桃苗。”
小乐子闻言愣了,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的君上!
您怎么能用来种桃子?
不过,君命难违,“是。”
……
“选在这无人处,或太过清寂了。”顾听桉环视周遭一圈,到底是四无人声。
江晏栖手中拿着一个小铲子,站在长栖宫南角处。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明灯不知何时已放向极远处了,唯留一轮明月高悬,“爱与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不论是半轮清寂,还是鲜花簇拥都不会改变什么。”
顾听桉接过江晏栖手中的铲子,蹲下身子,笑道:“是啊,两人之间的事——夫人莫要扔下我啊……”
不时,顾听桉挖出了一个坑,江晏栖便捧着那株小苗入了土地中,两人一同站起身,江晏栖拿着水壶轻轻浇着那块土地,月华柔柔的便抚上了桃苗幼嫩的叶尖,挂着的小水珠折射着并不锋利的光,清透的、绵绵的……似乎夜还很长,往后也还很长。
两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拉的很长。
……
步入殿内,冷清的烛火似乎一下便被风儿眷顾得更热情了。
顾听桉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是两个木刻小人,少女手中拿着书卷轻挡发髻,男子拿着一把素伞静立在她身后。他轻轻弯腰看着江晏栖波澜不止的眸,修长的手指挽过女子耳畔的碎发,轻声道:我的先生,二十岁生辰快乐。”
“此后,先生要记得——往后的岁岁年年,你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江晏栖接过那刻得略微笨拙的木雕,已然能想象到顾听桉是有多吃力刻出来的了,就如曾经她为顾听桉刻的木簪。
清沉的嗓音回响在江晏栖耳畔,就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