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选择了离开,对我没有养恩,亦有生恩。我又何必再去打扰?”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江晏栖从未想过对她的母亲生怨。事之如何,皆在其心。
顾听桉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眸色深了深。
江晏栖的过往从未被抹去,他只需稍微一查便知道了。同时也更清楚,眼前女子的清和淡雅,虽有天生,更多的还是被沧桑磨平了棱角。
十九岁,正是黼蔀黻纪之岁,她是灼灼璞玉,静世芳华。可惜,她却全然无黼蔀黻纪之遇。
“如此也好。”先生只需在宫中陪他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便好了,即使……不曾拥有。
顾听桉明知道江晏栖不在意,可此次来庭轩院还是想同她解释傅清越之事。只是如今他却根本说不出口,冷清的面上少有的闪过踌躇之色。
江晏栖见顾听桉指尖一直捻着袖口,颇有些心不在焉,淡淡道:“君上有事便说罢。”
顾听桉抬眸看了看江晏栖的神色,柳叶眸一片清和,方才与她谈论的“母亲”之事仿若半分未曾影响她的情绪。
“先生,曾经傅清越于我有恩,我应下了要娶她之事,过些日子我会将她接入宫中——但也仅限于接入宫中。”
江晏栖听后,心中划过几丝淡淡的波澜,容色却是清疏依旧,“君上已早下了决定,又何须同我解释什么。”
顾听桉看着江晏栖平静的眉眼,心下却是微涩,“先生当真不介意我迎傅清越进宫吗?”
“自前些日,先生便总这般避着我——这可不像果决冷静的先生了。”
江晏栖不是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却仍是直视顾听桉的双眸,平静道:“晏栖不若离宫,让君上见见何为真正的避着。”
顾听桉一听,双眸中翻涌着暗沉,嗓音清冷,“先生可以试试。”
江晏栖闻言,轻轻扯了扯唇,“既如此,君上又何须在意这些细节。”还不待顾听桉回答,江晏栖轻吐了一口气,便转了话题,“君上大婚在即,我可能出宫看看这上京颜色?”
若是平日,顾听桉便答应了,只是今日江晏栖有些反常,他怕她当真生了离开之意,“不……”
话还未落,江晏栖轻轻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