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生心血,竟就这样毁了?
“京城的宏觉寺,柳州的红昭馆,宝宁的雁云寺,还有……”关小筠每报出一处玉蟾门据点,雁翎的脸色便愈发苍白几分。终于,雁翎喉头滚动,一股腥甜涌上,“哇”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
“雁翎,你怎样了?”慕容耀祖忙上前将瘫坐在地的雁翎搂进怀中。
本就存了死志的雁翎面如死灰,又接连喷出几口鲜血。他抬头望着满脸心疼的慕容耀祖,强颜欢笑道:“耀祖,你莫要为我难过,我早该死了。你可还记得,驿馆之中,我们做下的那些事。”
“你说什么呢!那些事怎能都算在你头上,要怪也该怪我才是!”慕容耀祖急道。
雁翎摇头:“不怪你,是我无意间将紫河车的事情透露了出去,你不过是没有反对罢了。”慕容耀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在雁翎的运作下,驿馆很快成了男人的天堂,日进斗金不在话下,就连消遣项目也愈发花哨。
进入青唐的男人在驿馆中流连忘返,催生了贵妇们对年轻与美貌的欲望。许多贵妇想方设法打探驿馆中美女的魅惑手段,雁翎便将紫河车可养颜美容之事说了出去。
那日,慕容耀祖与雁翎踏入驿馆,檐下灯笼在暮色里晃出昏黄残影。东院密室传来低低啜泣,慕容耀祖皱眉推开密室的门,只见几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蜷缩在角落里。
他瞳孔骤缩,猛地转身将马世豪揪进耳房,指节因用力泛白,额角青筋暴起:“这些大肚子的孕妇是你弄来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马世豪缩着脖子后退半步,赔笑时眼角堆起油滑的褶子:“姐夫,您瞧这肚子——”他指尖虚点向密室方向,“可都是咱的摇钱树。她们不过是仗着貌美爬床的贱丫头。几位军爷早早就定下了。您知道的,咱们两家的生意可都靠着他们撑着呢。”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在慕容耀祖阴沉的面色上打转,喉结不安地滚动。
“你这般折腾会出人命的,你知晓吗?”慕容耀祖一拳砸在桌角,茶盏跳起溅出热茶,他盯着马世豪眼底闪烁的狡黠,忽然觉得眼前这人陌生得可怕。
“姐夫这话说的——”马世豪扯了扯领口,露出油腻的脖颈,“驿馆里哪日不抬死人?良家妇女有,年轻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