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侦探吗?陈歌先生。”
“没办法,我不会说德语啊,怎么办呢?江舟先生?”他笑着,歪着头靠在卧室门上,阳光恰好洒在他的身上,好像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什么是“阳光效应”。
学生时代要是问起暗恋的人,统一的格式都是:“那一天,天气明媚晴朗,他\/她站在走廊上\/在操场上,阳光洒在他\/她身上\/照在他\/她脸上,那一刻,他\/她在我心里就留下了一个影儿。”
我揉了揉眼睛,昨晚没怎么睡,现在有些犯困。揉着揉着,手指上就出现几滴血。
正好是之前受伤的那只眼睛。
陈歌拿手帕给我擦,越擦越多。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慌,拉着我就去楼下,我们俩站在寒风中,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披上一件衣服。
好在一个过路人听得懂英语,陈歌问了附近的小诊所,就匆匆带我过去了。
医生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她检查了一会儿我的眼睛,有些沉默,脸色也不好看。
我大概知道了结果。
可我依然不死心。
“医生,我这只眼睛,还能保住吗?”
她摇摇头,说:“你这只眼睛之前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后来好了,然后也不在意,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劝你放弃了。”
当时是好了,还在暗自庆幸。陈歌后来问起我的眼睛的事,我也是胡乱搪塞过去,他让我把眼睛包上,变成独眼龙,我也没听进去。
我低下头,捂着眼睛的手慢慢地放下了。我接受了。
只要不死,不就是只眼睛吗?
“不能放弃。”陈歌说,“你甘愿一辈子变成独眼龙吗?”
“我总得接受事实。”
“那就不看了。”他拉着我走了,医生想拦我们,被陈歌推到了一边。
陈歌带我回了家,我的眼睛已经不流血了,可还在疼。
“给我个痛快吧,这样下去等着它在眼眶里烂掉,不如一下就失去它。”
“我能治好你。”
我什么也没说,洗了把脸,换了衣服回到房间。我太困了,沾了床就睡了。至于陈歌,我合眼前,他还站在门口,背对着我,举起一根烟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