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鎏金茶托上泛起的涟漪在暖光中碎成星芒。
他慢条斯理将茶盏搁回原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似穿透茶汤,落在郭华紧绷的眉梢:
“小郭,你看这茶沫。”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指向壶口翻涌的浮沫,“沸水初冲时浮沫最盛,看着热闹,实则虚浮。”
他端起茶盏轻抿,喉间发出意味深长的叹息:
“九十年的老班章,压了三十年的野性,非得用粗陶去敛它的躁气。”
忽然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震得梨木桌面微微发颤,“实体经济是叶,金融是根,根扎不深,叶子再繁茂也是无根浮萍。徐雨萌这步棋”
王老忽然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肩头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制造业就像这茶汤里的茶毫,看着光鲜,可稍有动荡便会浑浊不堪。”
他转身时,翡翠盘扣在月光下幽幽泛着冷光,“当年中州那场风波,就是叶子长得太盛,忘了根本。”
回到茶案前,王老将凉透的茶汤缓缓浇在茶宠上,看金红的液体顺着貔貅的嘴缓缓淌落:
“记住,越是看似危险的路,越要看清脚下的石头。”
苍老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那些喊着要搞制造业的人”
他轻笑一声,尾音消散在袅袅茶香里,“就让他们做那杯底的残渣罢。”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