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就是一躲,牵动伤口,疼得直吸凉气。不料那“白团子”竟然还会动,一瘸一拐跳过来,道:“师父你躲什么?是我,小鸦呀。”
定睛一看,原是乌小鸦全身缠满纱布,裹得跟个线团似的,只剩眼睛、爪子和乌鸦嘴在外,模样十分滑稽。
宠渡想笑,又怕扯痛伤口,只能憋着,心说:“怎么没死?”急问:“那三个道人呢?”
待念奴儿三言两语说完,宠渡侧头斜望,果然见到不远处灰狼负手背立,忙挣扎起身,忍痛拜道:“多谢前辈。”
“前辈?”灰狼咧嘴笑道,“我是妖,你是人。妖人殊途,你却如此称我,岂非诛心?”
“殊途同归,不问族类,达者为尊。”宠渡不卑不亢,“尊声‘前辈’,理当如此。”
好个殊途同归不问族类!
见他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气魄,灰狼心下有些震撼,面上却不露声色,淡然应道:“小娃娃多心了,若非丫头和小黑子,我不过看看热闹罢了。”
同在一个妖寨,朝夕相处十几年,念奴儿自然知晓灰狼的性子,意味深长地道:“狼伯素来豪情仗义、恩怨分明,说什么‘看热闹’才是诛心哩。”
“你个丫头片子,”灰狼似被戳穿了面皮,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了一声,“什么话都往外说。”
“莫非是因为他?”宠渡一直觉得昨夜太过安宁,此刻心中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便道:“晚辈要谢的,非止救命之恩。”
“哦?老夫倒想听听。”
“更因守护之情。”
“怎讲?”
“想必……前辈昨夜就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