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上刻着北镇二字,是萧谨腾作为北境巡察使的信物。而那本册子,竟详细记录了近年来北狄细作在京城活动的蛛丝马迹,最后一页赫然写着:疑与相府有关?
宇文琼如遭雷击。难道父亲不,绝不可能!那个教她忠孝节义的父亲怎会通敌?但若非如此,为何要不告而别?为何连亲生女儿都不信任?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宇文琼擦干眼泪,将令牌和册子紧紧抱在胸前。
她忽然明白了,在这盘棋局中,她不能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既然夫君在前线查探,她也要在京城寻找真相。
青杏,她唤来贴身丫鬟,声音已恢复平静,明日去请城南绣庄的苏掌柜过府一叙。那苏掌柜表面经营绣庄,实则是萧谨腾在京城的情报负责人,这事还是她偶然从丈夫与幕僚的谈话中得知的。
夜深了,宇文琼却毫无睡意。她站在廊下,望着那一轮孤月。
北疆的丈夫是否也在仰望同一个月亮?流落何处的父母可还安好?她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从今夜起,那个养在深闺的宇文小姐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要掌控自己命运的萧门宇文氏。
秋风吹散了她未束起的长发,也吹干了眼角的泪痕。明天,将是新的开始。
秋风卷着残叶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宇文琼端坐在花厅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上绘着的缠枝莲纹已被她抚得发亮。
厅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萦绕在心头的不安。
夫人,苏掌柜到了。青杏轻手轻脚地进来通报。
宇文琼微微颔首,将茶盏放下。盏中茶水早已凉透,映出她略显苍白的容颜。不过一夜之间,她眼下已浮现出淡淡的青影。
草民参见夫人。一位身着靛蓝长袍的中年妇人缓步而入,行礼时发间银钗纹丝不动。她面容平凡,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能洞穿人心。
宇文琼挥退左右,待房门紧闭,才轻声道:苏掌柜不必多礼。今日请你来,是想问问城南绣庄新到的云锦花样。
苏掌柜嘴角微弯:夫人好眼光。近日确实得了批新鲜花样,有雪梅争春、金菊傲霜,还有她声音压低,青鸾泣血。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