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善端坐主位,指尖在青瓷茶盏边沿轻轻摩挲,目光却时不时瞥向厅外——那对新人正踏着朝阳碎影而来。
宇文琼换了一袭海棠红的家常襦裙,发间只簪一支并蒂莲银钗——正是当年及笄时母亲所赠。
萧谨腾今日的装扮与往日大不相同,他身着一袭霁色长衫,衣袂飘飘,仿佛仙人下凡。
然而,这一身儒雅的装扮却被他腰间的蹀躞带破坏了几分。
那蹀躞带上不仅挂着军令牌,随着他的步伐,令牌还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让人无法忽视。
宇文琼看着他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不禁低声嗔怪道:“你倒是把军营拴在腰上了。”她的声音虽低,却带着一丝嗔怒和无奈。
说罢,她的指尖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悄悄地勾住了萧谨腾袖口暗绣的七叶莲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萧谨腾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只见他反手握住宇文琼的手,掌心那道接箭留下的疤痕不偏不倚地蹭过她腕间的玉镯,带来一阵轻微的摩擦感。
“夫人昨夜的银针可比军令厉害多了。”萧谨腾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的调侃之意不言而喻。他的话语让宇文琼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如晚霞般绚烂。
父亲、母亲请用茶。
宇文琼跪在蒲团上奉茶时,盏中碧螺春微微泛起涟漪。张玉花接过茶盏的手忽然一颤——琼儿雪白后颈上,赫然有道淡红痕迹,像是被甲胄刮蹭的。
谨腾啊,萧成善突然敲了敲茶托,这御赐的金鳞甲,夜里还是脱了的好。
满厅丫鬟婆子憋笑低头,萧谨腾的耳根瞬间红透,倒是宇文琼镇定自若地又斟一盏:父亲放心,儿媳已备了软绸甲衬。
琼儿。张玉花忽然从腕上褪下翡翠镯子,套进儿媳手里时却压低声音,镯子空心处藏着七叶莲籽,若遇
若遇急事,碾碎莲籽混酒服下。宇文琼流畅接话,抬眸与母亲对视,我早就背熟了。
萧谨腾在一旁听得真切,忽然从怀中取出个锡制小盒:母亲不必忧心,儿子这梅子糖里也藏着解药。打开竟是满满一盒七叶莲蜜饯,最底下还压着张西南诸族的解毒方子。
临出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