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白鸽迅速调整表情,用正常音量说:“伤口恢复得不错,记得按时吃药。”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胡天佑突然提高声音:“护士长,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白鸽背对着门,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至少再观察三天。”
她看到沈佳宜站在门口,故意补充道:“尤其是脑震荡后遗症,需要家属密切配合观察。”
“我会照顾好他的!”沈佳宜急忙放下暖壶,脸颊因为“家属”这个称呼微微泛红。
白鸽推着治疗车与沈佳宜擦肩而过时,突然停下脚步:“这位小姐,病人夜间需要好好休息,您最好回去休息。”
“他需要照顾,我……我不会打扰他休息。”
“你在这里他能休息好吗?”白鸽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胡天佑,“何况你们孤男寡女,传出去对姑娘名声不好。”
沈佳宜的耳朵红得能滴血。
胡天佑适时咳嗽两声:“护士长说得对,等会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白鸽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沈佳宜才小声问道:“那位护士长……好像不太喜欢我?”
胡天佑心头一跳。
女孩的敏感超出预期,他故作轻松地笑笑:“她是出了名的严厉,病人都怕她。”
沈佳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个绣着兰花的香囊。
“我昨晚缝的,里面装了安神的药材。”
她低头将香囊系在床头,发丝间淡淡的桂花香飘进胡天佑鼻尖。
“你还会刺绣?”胡天佑抚摸着香囊,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
“跟母亲学的。”沈佳宜声音轻得像羽毛,“小时候我总做噩梦,母亲就给我绣香囊……”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去大半,病房里只剩床头一盏小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沈佳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指绞着那条绣着兰花的帕子。
白鸽临走前严厉的眼神还在她眼前晃,可她还是固执地留了下来。
“已经九点了。”胡天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快回去吧,家里人该着急了。”
沈佳宜轻轻摇头,发梢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