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拉下神坛……
所有人都说她有罪,几乎……所有人……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问他:
“你怨过我吗?我把你害得这么惨……”
他那么尊贵高傲的一个仙,因为她落到今日有家不能归,还要饱受天下人非议嘲笑的地步,他心里也很苦吧?
白子画怜惜地反握住她的手指,紧紧的不愿松开。
“从来没有。”
如果非要怨,或许只有她醉酒后昏了头想将身子交给墨冰仙那次吧。真的有史以来从没那么生气过,恨她做事冲动从来不懂他的苦心,恨自己无能让她受到那么多伤害被活生生逼成妖神,恨她身边男子一个又一个却从不懂他才是待她最好的,最恨的,则是什么都做不了还一次次给她伤害和痛苦的自己。
从用生命给她设下封印,隐瞒她身负妖神之力的事实,再到后来发生的一切切,他从没觉得做的有错,唯一后悔的只有曾经给她的那些伤害……
花千骨低下头苦笑起来,纵使他不曾怨她,可她始终有愧。因为她对他的这份无法宣之于口的爱,他们都付出了太过沉重的代价,走过了太多弯路,假若时间能倒流,她宁愿自己只是花莲村里那个普普通通一无所有的孤女,不曾遇到他,便不会发生那么多苦难,害了那么多人……
抽手起身,她转过身遥望天上的半轮月亮,声音轻飘飘的,眼里空荡荡一片。
“你回去吧。”
“那你呢?”
她脸色那么难看,梦里见到的一切必是将她吓得不轻,甚至勾起了许多不敢面对的回忆,他走了,她继续一个人发呆吗?又或者今夜都不睡?
花千骨低下头去,紧握成拳的右手缓缓松开,放出了一直被她紧紧抓握的银色仙力。
“我?我自然是在这儿。”
“不睡?”
轻轻一叹,“不睡了,白天那么久,睡够了。”
白子画心疼地看着她单薄纤瘦的身体,知道她其实是吓得狠了不敢再睡,可冬夜漫长,她一个人在这儿站一整晚,如何遭得住?
犹豫再三,还是上前两步从后面将她拥住,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女孩瘦弱的身体,微微弯腰,轻易便贴上了她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