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肯定是不行的,腿还有伤,现在他从卧室走到厕所里都得一分钟。
正想着,楼下传来一阵铃声,然后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安腾不动腿,整个人像是挂在床沿边,伸出手指,够到在桌上的手机,没有拿,他直接划过接通键。
“喂?”
“安腾,到你家阳台,往下看。”
听见是田尘的声音,安腾心里缓和许多,“我腿伤着的怎么去啊?”
“你腿伤了又不是没了,快去。”
安腾拿上手机,挪到阳台。
冬天的夜晚已经上了树梢,安腾没戴眼镜,眯着眼看着小区里的小广场,健身器材处已经没有了老人,大多数都回家吃饭,准备晚上跳跳广场舞。今天是周日,小学生们倒是没有晚自习,于是乎他们成了广场的主旋律。
在被树叶树枝遮挡视线、模糊灯光的那一小缺空地,田尘正骑在自行车上,看向他阳台的方向。
他看到安腾出来,便挥挥手,按两下车铃。
安腾立马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回头背上书包换好鞋。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走路,那样太慢。
他收起受伤的左脚,单脚跳着到电梯旁。
在楼下,田尘已经等着了。
“尘哥,你会骑自行车吗?”安腾站在车旁,有些犹豫不敢上车。
“你都会开摩托了,我怎么不会骑自行车。”田尘转了个方向,方便等会骑出去,“上车。”
安腾骑在车后座上,不知道这个车的年龄多大了,骑上去的时候还吱呀作响。
“尘哥,你这车哪来的?怎么这么小个,感觉像初中生骑的。”
天下过雨,地上有些湿,田尘为了避免出事,骑得很慢。
“我从家里找出来的。”他说,“可能是我爸小时候用过的吧。”
夜色渐渐盖在他们身上,路过的一盏盏灯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祝福,祝福从此开始的余生光明坦荡、平安幸福。
四周的摊贩已经收摊或正准备收摊,闹市安静下来,只剩下一地残留的杂物。林荫道上,安腾双手抱在田尘腰上,厚重的羽绒服和围巾散出太阳的味道。
自行车偶尔淌过一个小水坑,挡泥板挡住不知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