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同族女子,须弥国虽然没了,规矩却是坏不得的。然而,旁支也都是殷实之家,舍不得自家女儿做陪嫁,故而百般推诿,有说自家女儿患病的,也有说命格不合的,还有的干脆连夜给女儿订了婚。最后,他们连哄带骗地选定了一位没了父亲的女孩子作为媵人,而这人便是陈蕊莺了。
天有不测风云,还没到成婚日期,那位准太子妃竟忽染恶疾不幸身故了。这下陈家方寸大乱,婚期早已定下,长乐王室已经将迎娶太子妃的一切都准备妥帖,连给各国宾客的请柬都发完了。如果此时陈家不能再选出一位新的女孩代替那位已故的女子做太子妃,那无疑会使长乐国在诸国中颜面扫地。可是靖节君的嫡系中已经没有未婚的适龄女子了,万般无奈之下,陈栖凰只好接受原本的陪嫁女陈蕊莺作为主嫁,做了长乐国的太子妃。
陈蕊莺与柏崇峦成婚后,两口子的性格倒是意外地契合。柏康之得知后十分欣慰:“如此说来,寡人可以早早地抱孙子了。”陈栖凰就没那么乐意了:“那是我儿子好,对谁都和和气气的。这死丫头,要不是我侄女没了,怎么能轮到她?看她那副小家子样我就来气。”
“所以你婆婆对你不好?”郑安雅问。
陈蕊莺偷瞄了一眼,确定柏崇峦和荆儿坐在另一驾车上,苦笑道:“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言行粗鄙,能成为太子妃实属幸运,王后嫌弃我也在情理之中。人家是须弥国王室嫡系,犹如凤凰一般,而我不过是只黄莺罢了。”
“别妄自菲薄,”郑安雅握住她的手说,“我见过无数达官贵人和他们的家眷,你的气度不比任何人差,她就是看你不顺眼才那么说的,你可不要瞧不起你自己。如果你真如她所说的那么上不得台面,那崇峦又怎么会喜欢你呢?”
“陛下,别说了!”
郑安雅见她满脸通红连耳朵都染了色,忍不住笑了,又见荆儿坐在柏崇峦身边咿咿呀呀地唱着歌,忽然心生疑问:“你们的儿子大名叫云渊,荆儿的大名叫什么呢?”
陈蕊莺踯躅道:“陛下见笑了,荆儿还没有大名。”
郑安雅道:“这就怪了,荆儿比云渊还大两岁吧?怎么弟弟有名字姐姐却没有?”
陈蕊莺道:“ 按照祖制,女儿只有在出嫁前才会由父母起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