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种种理由拒绝了,然而此次若因高昌国的缘故相求于须弥国,对方恐怕又要旧事重提。他想起其他国君对郑安雅不屑一顾的评价,又忆起林长晔对她的种种赞美与欣赏,只觉得脑子里冒出许多念头,却又像一团乱麻般的理不清楚,思来想去,宣了稷下学宫祭酒进了宫。
见到祭酒,林长卿行礼道:“夫子,寡人有一疑问,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连夜宣夫子入宫赐教,还望恕罪。”
学宫祭酒还是当年的那位,此时已七十有余。他笑着还礼道:“王上客气了,国君勤勉好学,乃国之幸事,老臣甚为欣慰,岂有不悦之理。”
待祭酒坐定,林长卿道:“寡人与他国一位国君相识,此人……”他抿了抿嘴,“此人行事与夫子教授的王者之道相去甚远,寡人曾与其他几位国君谈论过此人,他们对她做法亦颇有微词,但她在国内却深受百姓的拥戴。寡人疑惑,不知她的做法是对是错。如出于国政考虑,寡人不知该与她亲近还是疏远一些为好?”
祭酒道:“不知这位国君做了些什么事?”
林长卿道:“夫子教导寡人,君王要有君王的威严,要衣着得体、与臣下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臣子才会有敬畏之心。可她身为太子的时候,平日里与属下嬉笑打闹不说,有时还穿着平民百姓日常的短衣衫与农户一起劳作、与工匠们闲聊,完全没有一国储君该有的距离感。在朝堂上,她衣不过三重、裳不曳地,甚至连玉冠都只有一顶。有些外国使臣见过她之后,认为她的国家贫弱可欺,言语间很是轻慢。”
祭酒道:“王上认为他应该改变自己的着装,穿得更华贵一些?”
林长卿道:“寡人知道,身为君王,节俭很是难得,但是她这样做是否过了些?寡人最初以为她的国家太弱太贫,还赠送过一些冠服给她,她却只是收下从来不用。如今,她的国土已经是当初的三四倍,人口更是十倍有余,添置些许服饰对她来说应该不是负担。可她依然是那副打扮,不仅仅是衣冠,食、住、行上面也一点不讲究,完全没有身为君王该有的体面。”
祭酒道:“那他的百姓是如何看待他的?”
林长卿道:“她在百姓中威望甚高,无论是军士还是百姓都非常愿意听从她的号令。她登基时,百姓们自发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