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一夜,仿佛这是永和宫给她们的“见面礼” ,也是那深宫怨灵对这冷漠世界的无声控诉。
自那晚后,我每日都在惶恐中度过。白日里,永和宫看似平静如常,可每一道阴影、每一阵穿堂风,都能让我想起那红衣女鬼。其他宫女看我的眼神也透着怜悯,她们说,能熬过第一夜的人不多,可熬过之后,等待我的或许是更可怕的纠缠。
三日后的戌时三刻,宫墙西边的晚霞猩红如血。我正在收拾烛台,手中的红烛突然“噼啪”炸开火星,烛芯竟诡异地弯成一张扭曲的人脸。与此同时,整个永和宫的灯火同时熄灭,黑暗中,无数道冰冷的发丝拂过我的脖颈,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吹气。
“帮我报仇”阴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供桌。月光穿透窗纸,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我蔓延。恍惚间,我看见那个红衣女子就站在供桌后的牌位前,这次她的脸清晰可见——双目凹陷,脖颈处缠绕着发黑的布条,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
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掌事姑姑带着几个太监举着火把赶来,可当他们冲进殿内时,却只看到瘫坐在地的我。“又发作了?”掌事姑姑皱着眉,命人将我架起,“明儿把你调去浣衣局,这地方不是活人待的。”
我被拖出永和宫时,回头望了一眼。红衣女鬼就站在门槛处,她的红衣随风狂舞,长发间垂下的竟不是发丝,而是一条条扭动的黑色蜈蚣。她朝我伸出青紫的手,指尖滴落腥臭的血水,在地上汇成“等你”两个字。
到了浣衣局,原以为能摆脱噩梦,可那女鬼却并未放过我。深夜的洗衣池里,总能看见她漂浮的倒影;拧干衣服时,水迹会在石板上显出血色的诅咒;甚至连我晾晒的衣服,都会莫名缠上湿漉漉的长发。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梦里,我成了那个被勒死的妃子。我能感受到粗粝的布条勒进脖颈的窒息感,能听见妃嫔们恶毒的嘲笑,能看见太监们冷漠的眼神。每次梦醒,我的脖颈都会出现暗红色的勒痕,怎么也消不掉。
直到有一天,我在洗衣池边捡到一块刻着龙纹的玉佩。红衣女鬼当晚便出现在我梦里,这次她不再索命,而是指着玉佩,泣不成声:“去长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