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收殓入棺早些安葬?”
“是下官失职了,可是……”邹师晦低着头,叹了口气,“善仁兄,昨夜我也已经与你说过了,南亳县府曾遭流寇冲击,实不相瞒,在下上任之初,县府府库早就空无一物,就连做一副棺椁的钱都拿不出来。天灾人祸啊,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活人尚且顾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去管死人?”
邹师晦指着营地上的破屋烂墙,红了眼眶:“这里原来都住着人,可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有心还百姓们一个朗朗乾坤,亲自带领他们一起垦荒,可去年朝廷对徐州用兵,不断在各县征粮,我南亳县又与青、徐二州接壤,自然是首当其冲,当时灾情不过才过去短短半年,哪来的收成上交?”
贾淼面色一凝:“那你是如何应对的?”
“还能如何应对?”邹师晦苦笑一声,“一开始我发动乡亲们一起上山挖野菜,摘野果,可山上的野菜野果早就被吃光了,我再三与征粮官求情也毫无作用,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带领全县五千多口百姓齐齐跪倒在城门前,以命抵粮。”
“以命……抵粮?!”
贾淼心中惊骇,眼角不停的抽动。他不敢想象当时是怎样一种情形,竟然逼得一县主官领着治下百姓做出以命抵粮的行为。
“养明兄……”贾淼后退一步,对着邹师晦行了一个大礼,“是本官错怪你了。”
“善仁兄乃是上官,万不可如此。”邹师晦连忙扶起贾淼,“好在今年雨水充沛,前阵子收成不错,家家也有了米粮裹腹。”
指了指面前那一锅粥,笑道,“不然我可没本事让将士们喝上这一碗热粥。”
项小满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粥,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在喝人血。
他看向邹师晦,不知是否是错觉,二十五岁的年纪,竟然从他脸上看到了四十多岁的沧桑。
想了想,开口问道:“我昨夜听一个老人家说,邹县令贴封条是为了告诉别人,那一家也许还有活人在世,不许人侵占宅子。”
邹师晦微微点头:“不错。”
项小满又问:“那没有贴封条的宅子就可以随意侵占吗?”
一个衙役看不下去,指着项小满质问:“小子,你是何人?敢与我家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