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可笑吧?
奴家竟在被你亲手斩杀之后,夜夜梦你洒脱之姿,魂牵梦萦。
我恨你至深,却也……忘不了你。
奴家不知这算什么——
是执念,是情劫,还是……
你若不毁冰莲,来世……奴家愿为你而活!
——锦溪字。”
字迹到此,已不再如初。笔锋凌乱,墨痕晕染,似是写至末尾情绪失控,泪落信纸,纸上仍可见微微波痕。
李白低头,默然无语。
手指不自觉收紧,冰冷的信笺在掌心中微微颤抖。
他静静凝望那盛放于寒玉中的冰莲,眼中似笑非笑,情绪深沉难辨。
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幽幽一笑:
“本官倒要看看,你这素心圣女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他将玉匣缓缓合上,衣袖一挥,将其收入袖中,却并未毁去。
身后,盔甲铿然声中,徐达踏前一步,身形如山,沉声问道:
“可有收获?”
他目光落在李白掌中那枚寒玉匣上。
李白轻轻一笑,笑意淡若云烟,却不含半分轻松。
他并未回避,简要地将信中所述的内容娓娓道来,言语如水,平静无波,唯有他眸光深处,藏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涟漪。
徐达闻言,剑眉一挑,眸中闪过一抹冷芒,随即沉吟开口:“如此说来,素心斋应已动荡不稳!”
他停顿了一瞬,语气一沉:
“你信她?”
李白未答,神色却并未动摇。
他转头,望向遥远天幕之上,那重重灵阵如古老法印,一层又一层将寒微大千界牢牢包裹。
灵光如天河垂落,神纹流转间,似天穹倒悬,万物莫测。
他语气低缓,却透着一股从容:
“信与不信……皆无妨。”
“她既敢将九命本源托付于我,便早已不惧我毁之。”
“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李白收回目光,望向远空之中的寒微大千界,那一重又一重的大阵依旧盘踞天穹,如天幕垂落,不见分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