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的信?”
李白接过徐达递来的玉匣与信函,眉头微蹙,神色间透出一丝不解。
他目光如刃,落于那寒玉表面,冰纹隐现,未开封便觉灵息深藏,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波动在其中轻轻颤动。
抬手轻拂,灵气注入,指尖轻震。
“咔。”
封印应声而解,一道淡蓝灵辉自匣中腾起,宛如清泉在月下流动,微光如雪。
李白静静望着缓缓展开的那一页素白信笺。
纸张温润如玉,纤薄似霜,其上字迹娟秀细腻,风骨中却透出一丝柔韧与悲凉。
整封信仿佛带着体温、带着回忆,带着一个女子最后的心念,穿越虚空,抵达他眼前。
他指尖微顿,眼神终于凝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李尚书,见字如晤。
奴家心知大势已去,素心斋不可为。然师尊贪我之体,图我本源,奴家之性命,于他不过登天一舟。
不堪为奴,不甘为器。是以……自毁其根。”
李白默念于心,喉头微动,眸中清光微敛。
字句平淡若叙家常,语气冷静至极,可每一个字都像以心头血写就,带着灼魂灼骨的冷意。
信纸在指间轻颤,仿佛随时会被某种情绪焚化。
他继续往下看:
“九命转轮之躯,莲蕊为心。
凡有一瓣不毁,便有一线生机。
此物乃奴家重生之基,今托付于你。
它,是我的命,我的本,是我余下的一切。”
信至此,李白眼神一沉,缓缓将视线移向玉匣内那朵银白冰莲。
九瓣冰莲,此刻仅余六瓣未凋。三瓣已枯,边缘泛灰,灵韵残破。但莲蕊深处,尚有微光吞吐,灵机隐现,如心脉尚在跳动,尚未彻底凋零。
他手指探出,微触莲影。
刹那之间,灵气涌动,一缕几不可察的幽冷气息悄然顺着指尖滑入他体内,轻触神魂,如梦魇初临,又如一声低语在耳畔响起。
“李白……
奴家曾恨过,憎过,也曾觊觎过……
可不知从何时起,那恨意中,竟开始混入了……别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