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壳了。
声音越说越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似的。
格莱利卡看着他那副慌乱窘迫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像是捕捉到某种难得的软肋，声音里带着十足的戏谑和一丝不怀好意的甜腻：
“就等于我们间接接吻了，对吧？”
“啊！”
格拉里克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大叫一声，身子猛地后仰，整张脸都像熟透的苹果一样泛着红晕，耳根子红到发紫。
“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说出来！”
“看来就算杀了养父母，你那种被教养出来潜在的保守性格还在呢~”
格莱利卡揶揄道。
“我、我哪有保守了！”格拉里克语无伦次，梗着脖子反驳，“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卫生！对！是卫生问题！”
“哎呀~是卫生问题？”
格莱利卡假装认真地点头，语气故作严肃，“那你是不是要把嘴洗一洗？”
“啊？为、为什么？”
格拉里克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因为……”
格莱利卡忽然贴近了些，动作轻巧如猫。
她微微踮脚，靠得很近很近——温热的呼吸划过他的耳廓，轻得像羽毛，却一寸一寸烧得他皮肤发烫。
“这样，我们才方便接吻呀~”
“你……！”
格拉里克一震，身体条件反射地猛然一抽，整条手臂像中弹似的飞了出去。
“——砰咚！”
他的水杯倒在地上，水流四溢，滚动两圈后撞在控制台脚边。
幸好材质够结实，没有碎。
但他此刻没有一丁点心思去管那个，只是直愣愣地瞪圆溜了眼睛，整个人被格莱利卡堵在身后的桌子前，已无退路，只能仰头、僵硬地贴在桌缘，像一只无处逃窜的小动物。
他的瞳孔紧缩，脸上泛起近乎可笑的绯红，像是整个脑袋都快沸腾了，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
“你、不，我、呃……我不……不……”
每一个字都像被从喉咙深处硬生生刮出来的，支离破碎、颠三倒四。他的眼神乱飘，语气完全控制不住地往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