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人是刘武!董澈几乎是嘶吼着将玉简拍在阵中,震得符文剧烈震颤,柳林的忠犬都能随意出入大营,这还怎么拖?!他身后的兵器架突然哗啦倒地,青铜剑与妖骨鞭相撞,发出刺耳的铮鸣,惊得帐外巡逻的士兵纷纷驻足。
光影中,董青蛇的身影缓缓凝聚,走蛟骨骼摩擦的声响像砂纸刮过耳膜。苏公公已魂飞魄散,废太子宫覆灭之时跑出来的傀儡他独眼闪过一抹暗红,不过是弃子。话音未落,董澈突然抄起案上的青铜烛台,狠狠砸向传讯阵:可柳林手里握着地妖母子!还有半块令牌!您让我拿什么去堵他的嘴?!
烛台碎裂的瞬间,火星溅在董青蛇的虚影上,竟燃起幽绿鬼火。你当柳林真想开战?董青蛇的声音突然变得森冷,独眼泛起血雾,朝廷的虎符已在路上,三日后镇西军便会压境。他残缺的右臂突然划破空间从阵法之中探出,抓住董澈的衣领,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你只需装作配合查案,拖到援军
配合?!董澈猛地挣开桎梏,金属义齿咬得咯咯作响,刘武刚送来玉简,柳林限我明日交出真凶!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妖纹——那是九尾狐的心脏移植痕迹,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您让我把谁推出去?难不成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瞳孔里映出董青蛇眼中冰冷的杀意。
狂风突然掀开帐帘,远处幽州军营的火把连成猩红的线,宛如柳林张开的血盆大口。董青蛇的虚影开始消散,临走前甩出一道血符:记住,柳林要的是台阶。实在不行符文化作匕首形状,你帐下那几个冀州降将,倒是现成的替罪羊。
传讯阵熄灭的刹那,董澈瘫倒在满地碎片中。金属义肢无意识地抽搐,将身旁的传讯玉简碾成齑粉。帐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混着远处妖兽的低嚎,在死寂的夜空中回荡。他望着掌心渗出的黑血——那是蛊虫啃噬妖体的征兆,突然想起刘武临走时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后颈的寒毛瞬间根根倒竖。
董澈猛地从地上撑起身子,金属义肢刮擦地面迸出的火星,照亮他骤然发亮的双眼。“叛徒”他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喉间溢出低沉的冷笑,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冀州刺史投靠柳林时那场血腥清洗,世家大宅里冲天的火光,还有逃亡路上被截杀的残兵哀嚎,此刻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