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王说得在理。咱们蛮王一脉与巫师一脉,同饮一江水,共啃一块肉,平日里打打闹闹不碍事。
法杖顶端符文突然泛起幽蓝光芒,在厅内投射出无数扭曲人影,
可当白雾里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谁还顾得上内斗?他枯瘦如柴的手指突然指向两位刺史,若是你们非要当那搅局的老鼠屎话音戛然而止,唯有法杖符文发出的滋滋声响彻死寂的大厅。
胡统勋只觉后颈发凉,仿佛有无数毒蛇吐着信子在游走。他偷瞄曾德禄,却见对方脸色惨白如纸,额角冷汗顺着歪斜的玉带不断滴落。两
位刺史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恐惧——他们比谁都清楚,草原狼骑兵的弯刀有多锋利,巫师的诅咒有多诡异。若真逼得这群蛮子和巫师狗急跳墙,青州冀州的沃土顷刻间就会化作人间炼狱。
阿骨打突然嚯地站起身,震得座椅向后滑出三尺有余。他反手抽出大刀,刀锋在烛火下映出森冷寒光,刀刃却突然转向自己胸膛,重重一拍:
柳大人是条汉子,敢带着咱们直面那怪物!今日我阿骨打就把话撂这儿——谁要是敢在背后捅刀子,老子第一个砍了他的狗头!
刀背敲击胸甲的闷响在厅内回荡,惊得窗外寒鸦扑棱棱乱飞,漆黑羽翼遮蔽了半边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