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视线落在为破开保鲜膜留存证据做最后准备的几位技术人员身上,嘴里没一句着调的:“我这还一朵花含苞待放呢,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啊,你这工作熬夜老得快。”
顾队长嘴欠完还觑了眼祝大主任的眼色,看他和颜悦色地弯了下眉眼当即意识到自己要玩儿完,侧身没躲开,被祝思来一胳膊肘杵在肋骨缝儿,疼得一缩,但又碍着面子不敢张扬,猛地吸了口凉气,抬手格挡:“别别别,你是花骨朵,没冒尖儿的。”
祝思来没再搭理他,咋舌示意他正经点儿,敲了敲腿,觉得不怎么麻了就端正地站着,无声地注视着被一寸一寸小心破开的保鲜膜,在终于得见死者完整样貌的瞬间凝住了表情,扭头看了拧紧眉间的顾形一眼。
“这也太年轻了。”
尸僵已经完全缓解,裸露的尸体开始腐败,腐臭的气味伴随着视觉冲击一起扑面袭来,连旁边拍照取证的实习法医都向后躲了一下。
刚吐了一轮儿晕乎乎晃回来的肖乐天愣了两秒,扭头撒丫子就跑开。
顾形抬手在紧盯着行李箱一动不动地江陌耳朵边打了个响指,“别愣着,能认吗?”
江陌猛地一抖。
她看着死者肿胀变形的面部有点儿犹豫,跟祝思来一并凑上前,目光扫视着塞在行李箱缝隙避免污迹渗出的衣物用品,末了视线定在死者的锁骨下方,看着皮肤上那朵破败妖冶的玫瑰花,回想着娱乐城里留存着赵青影像的寥寥几张照片,艰难地点了点头。
“赵青,应该没错。”
傍晚时分隐约放晴的天幕重新被翻滚着乌云的夜色笼住,轰隆隆的雷声似乎藏在了云层深处,缓慢而沉重地迫近着。
“头皮头骨有钝物击打的伤口,手臂、左侧锁骨下方、腹部三处开放的刀伤创口,都不算是一刀致命的位置——”
祝思来轻轻翻扯着伤口处绽开的皮肉,迅速给出初步勘验判断,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残忍的推测:“如果根据刚刚那间屋子里的出血量去做推断,死者应该是受伤之后,意识暂时清醒地躺在客厅的地上,等着血一点一点往外流,然后因为失血过多休克,最后……”
夜幕骤然一亮,云层深处的雷声滚滚地在头顶炸响。
祝思来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