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顾及他的个人利益,公式性的话一打就是好几行,到了关键性的位置,他就要停下来再仔细想想。
三姐来叫吃饭的时候,他只是起了个开头。
来到饭厅坐下,三姐给他盛了一碗杂粮饭,蓬莱米混在来米,又混了赤小豆和玉米碴。
这些日子,以及接下来的日子,在外面吃席是常态,难得在家吃饭,还是吃得健康点。
夹一筷子菜脯蛋,扒拉一口饭,从砂锅鱼头上夹下一块鱼头最为美味的鱼鳃肉,细细品尝,又夹一个韭菜盒子咬下一块,台湾本地的韭菜和冬粉就在嘴中散开。
细嚼慢咽,夹上一块煎赤鯮,再舀一勺酒糟烧野葱,来上一口破布子炒空心菜,加了海参和干贝提鲜的白菜炖豆腐。
菜不多,却是横跨江浙沪、闽和鲁。
三姐是台南人,嫁去福州,没两年男人去世,跑去上海讨生活,在一户人家当了十几年佣人,四年前又跟着来到台北,东家赶上四万换一,家道中落,她只能四处找活路。
去年再婚,嫁给一个山东退伍伙头兵,这就是她会做几个菜系的原因。
吃了半个韭菜盒子,冼耀文转头对站在身后的三姐说道:“三姐,明天中午如果我在家,做点杠子头吧。”
三姐上前一步,“先生想怎么吃?泡羊肉汤吗?”
“不要荤汤,弄碗素汤就行了,就野苋菜汤吧,稍稍搁点牡蛎提提鲜。”
“好的。”
“我跟你说下家里的规矩。”
闻言,三姐腰一挺,做洗耳恭听状。
“以后家里没客人,你不用在这里站着,去吃饭或做你自己的事,你的职责就是一天三顿饭,其他的事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可以不做。
还有,关于吃饭,你们吃的不用另外准备。”
冼耀文指了指桌上的菜,“能分的菜,量做多点,分一分,不能分的只能委屈你们,总之,我和太太吃什么,你们就跟着吃什么。”
三姐忐忑道:“先生,这样会坏了规矩。”
“这是我家,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冼耀文手指敲击桌面。
“是。”
冼耀文摆了摆手,“下去吧。”
三姐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