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远古巨兽磨牙的动静。
“鬼姬。”
夜君莫忽然开口，尾音拖着淬了冰的笑意。
殿宇下，观看昊天镜的鬼姬，猛然跪地。
修罗族特有的骨刺从她肩甲处探出，在地面投下蛛网状的暗影。
这个修罗族的女煞神，此刻抬首仰望夜君莫，她眸光如刃，膝下青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那是她压抑战意的征兆。
“陛下。”
夜君莫抬手指向黑屏的归墟画面，镜中忽然掠过一道赤红色流光，像是某种禁忌存在的眸光。
见此一幕，他唇角勾起癫狂的弧度。
龙椅扶手在指尖下，划出道道星火。
“带上修罗族，携幽冥大阵去天之痕候命，只要地狱一入世，你们便陪本帝，闯九幽，入黑渊，面见冥祖，无法无天。”
“属下领命！”
夜君莫抬手隔空抚过镜面，指尖凝出的血珠在镜中绽开成妖异的曼陀罗。
他望着北海战场中浴血的妖族士卒，忽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里藏着谋士算尽天机的狡黠，亦有孤勇者背水一战的狠戾。
想在这场诸神内战中获利，凭借他现在手下这点人可还不够。
无法无天？
夜君莫勾唇望向黑屏的归墟之渊，眸中掠过冷光。
那个曾受黑龙恩惠、与西方佛门有不死不休之仇的冥祖，若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小子，你笑的好奸诈哟！”
忽然，一道如银铃浸雪的调侃涟音，自虚空溢出，在神殿金砖琉璃瓦上，溅起细碎回音。
殿宇下的众人，瞬间握紧手中刀刃，凤凰金椅上的菲儿猛地抬头，却见空间如镜面般皲裂。
一名身着黑羽仙裙的女子从中跃出——她玉足，不点地，裙摆翻涌间，洒下星屑。
乌发间的银铃随动作轻晃，发出细碎清响。
众人错愕之际，女子已如乳燕投林般扑入夜君莫怀中，直接蜷进他臂弯里躺下。
黑羽仙裙下露出的脚踝上，赫然系着与夜君莫腰间双龙玉佩同款的红绳。
绳尾缀着的铃铛刻着“囡”字古篆。
“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