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去子牙峰是为了保你和张垣的性命。我在绣帕中写了,等到了春天……再过四个月,春天一到,齐国灭亡,天下大赦,你们就能离开咸阳。”
许栀抬首,强调一遍。
“只要你不反秦,父王不会治罪于张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弄出一个笑来。
月季花让她想到邯郸。
又突然想起来张良把匕首加在她脖子上的事情。
她看到他手上还有那把雪亮的锋刃,思绪混乱间,她害怕的松了手,往后面退。
“我知道先生…先生厌我至极。只要你再等四个月就好……等上四个月,你这辈子都不用再看见我。”
她头晕昏沉,记不清很多事的先后顺序,她突然发现自己手里多了块玉环。
这双玉环。
不是张良清醒的时候给她的,说来算去,这是她从他身上偷的。
玉环变成了张平的头颅,头颅掉到她手里,朝她笑,她吓得要抛,但不能抛。
定睛一看,只是玉环。
“……此物我原封不动的还给少傅。”
可迷雾太大。
她好像觉得自己不当叫出少傅这个称呼。
她这样喊了他六年。
一时之间,许栀忘记了他们有过一段和平相处、幸福快乐的时光。
不是仇敌,不是师生。
她唤他子房。
大概太短暂,短得细算只有三天,互相慕爱转瞬即逝。
仿佛压根儿就没这回事。
忽而!张良低下了头。
他那把刀真正落下!不假思索的刺入她心口!血溅了一丈高。
许栀蓦地惊醒。
这是一场噩梦。
人是抢来的。
秦国弄得他家破人亡。
张良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她,更何谈爱她。
温言细语,柔情似水。
难道都是算计好了的吗?
计策。
韩国的计策吗?
以情为刃的人,是张良?
她呆了很久,等她回过神,看见房梁上是回纹雕花。
紫帐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