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蒸发,放任俺们几十个一无所有的储户自生自灭,整整五十七个家庭,他欺骗了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知道我知道。”李春霞越说越激动,刀也越来越迫近江夏,她被压得喘不过气。
既然是替身,即使是唐绘留下的烂账,江夏也得负责。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也多次以我的名义签署那些坑蒙拐骗的合同,经营非法的贸易,我对他这样的行为也深恶痛绝,阿姨,我知道很多内情,也许我们可以联手,我可以帮您”
没想到李春霞非但不领情,还把江夏压得更紧了,她恶狠狠地瞪着江夏。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这次委托你们工作室,不仅是为了俺,也为俺男人报仇!”
在江夏困惑的目光中,李春霞阿姨拿来厕所角落的木棍,朝着头顶的天花板轻轻一捅,一块松动的木板被挑开,紧接着,一股恶臭的黑水涌了下来。
江夏来不及躲闪,被这股黑水淋了个“外焦里嫩”。
李春霞调转刀把,用刀尖顶着江夏的下巴,叫她瞪大眼睛,盯着上面看。
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江夏才看清上面有什么。
已经被尸水泡发腐朽的木板遮掩着一个肿胀的头颅,已被蛆虫啃食大半,由于长期沤在天花板上的隔间里,那脑袋早就肿成了巨人观,一股一股的蛆虫簇拥在他的眼眶内,簌簌地落在江夏的脸上。
“呕!”
在刺鼻的气味、可怖的尸首以及极度害怕的三重压力下,江夏一头扎进马桶里吐个不停。
趁着这个空当,李阿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她的男人当年在工地上是个小头头,办事非常负责,常常身先士卒,因为脚手架不稳,从上面摔下来的,虽说有三四层楼高,但下面还有防护网兜着,即使身上多处骨折,人也摔成了昏迷。理论上讲只要及时就医绝对能生还。
但当时和他同行的那个小工早上刚刚因为迟到被她男人大加训斥,手脚架不稳也是小工造成的,他为了逃脱责任,愣是放任她男人在地上躺了一宿,等第二天上工才被其他工友发现。
“十二月份啊,零下二十多度,尸检的法医说,俺男人是活活冻死的,他本不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