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枢正动笔的手明显一顿:“中蛊?”
谭安若没空解答他的疑虑,托人去准备好皂角水,将银针用皂角水清洗干净,再伸入死者咽喉处。许久后取出,银针却并未变黑。啸风在旁看谭安若验尸,觉得谭安若的脑袋像是随时在晃,她方才的举动若是叫旁人瞧见,那就是对先帝不敬,要砍头的!见银针取出而未变黑,啸风脱口而出:“银针未黑,先帝不是中毒而死?”
谭安若却一言不发,目光静静盯着手上的银针,良久语气颇为着急的让人去寻来热糟醋。啸风虽不解,却还是去寻来:“谭公公,这东西有何用处?”
谭安若唤啸风用热糟醋,从尸体下腹部洗敷,渐渐地洗敷到上面。要对先帝遗体动手,啸风那当然是惧怕的,但是架不住身后沈枢也不断用眼神示意着他。终究是硬着头皮上了。只见原本在喉咙的银针渐渐浮现出丝丝黑色。“这这是为何?”
“中毒时间久,毒气就会积聚在腑脏深处,所以用银针试验不出,需用热糟醋,从下腹部洗敷,渐渐地洗敷到上面,使热气透入到尸体腹内,压迫毒气向上升,银钗上便见黑色。”
谭安若口述着:“银针呈现黑色,先帝实乃中毒而亡,且先帝中毒时间已久!”
如今就可证明她无罪。中毒时间已久,谭安若这几月先去巫州再赴归州,人都不在洛州,谈何进宫给先帝下毒。沈枢也只是将记录下来的证据揣进怀中,这线索只能证明谭安若无罪,不能证明谁是真凶。太皇太后要的可不是谭安若脱身,是杀死先帝的真凶!“公公,验尸也验完了,现在也该随我们去查查先帝身边的人了!”
“自然!”
谭安若也没打算就这样跑了,她还得给太皇太后一个交代。先帝身边伺候的宫人,大半都被太皇太后关进大狱中。太皇太后给的罪名是,伺候先帝未尽忠职守,致使刺客闯进而护驾不当,统统押入大狱听候发落。实际上是太皇太后担心凶手杀害人证,提前将他们保护起来。先帝身边伺候的宫人被吓得不轻,见到沈枢慌忙求饶:“大人,冤枉啊,奴并未偷懒懈怠当日是有人假传先帝口谕,赶我们离开的。”
沈枢当日知道他们是冤枉的,毕竟能到先帝身边伺候的,那都是宫里老人懂规矩,又怎么可能会都偷懒懈怠留先帝